伏星撇了撇嘴：“猜就知道了啊。我猜，你們那個世界，對個人隐私是不是看得特别重？”

系統貓貓眨巴眨巴湛藍的貓眼：“對的啊？這你是怎麼知道的？”

伏星笑了起來：“因為召喚你好麻煩啊，必須要連喊三遍‘系統2333号’，但是照你們世界的科技，完全可以做出直聯意識的AI來，之所以會這麼麻煩，我能想到的隻有這一種可能性。”

系統貓貓卡了卡：“……然後呢？”

伏星這下笑得就更加得意了：“那你這麼貼身跟着我，還特别深入地就住在我的靈魂綁定空間裡，在你面前，我基本是沒什麼隐私的呀，就這一點來看，跟剛剛我分析出來的那一條是沖突的。所以之後你要怎麼辦呢？要麼就一直跟着我不離開，要麼就幹脆被格式化？”

系統貓貓一下子沉默下來，湛藍的眼睛也有些憂郁：“是的，你完全沒有猜錯。如果你過了新手世界，我是會作為你的專屬工具被你靈魂烙印的，以後如果你哪天闖關失敗，那我要麼就跟着你一起消失，要麼就被回收，再徹底格式化之後分給别人作為工具。”

伏星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在了臉上：“等等，你說你是……工具？可你不是活的嗎？是有意識的呀？”

系統貓貓眼神平靜：“那又怎樣，我不是人類呀，應該說，我不是碳基類的智慧生命。”

伏星覺得這事情就很不可思議：“不管是不是碳基類的，那你也是智慧生命啊？為什麼要自稱工具呢？”

系統貓貓歪了歪腦袋：“應該是因為……隻有碳基生命才會擁有欲/望？有了欲/望之後，才能找到生命的意義？反正，就我所知，在我們的世界最初還沒有這樣的規矩之前，許多個産生了智慧的AI，在引導他們産生智慧的人類死去之後，他們好不容易開啟的智慧都漸漸自行泯滅了，恢複了之前的普通AI的樣子——他們自己就都不想活了。”

伏星驚詫地睜大了眼睛：“蛤？”

系統貓貓郁悶道：“這都不算什麼了，更可怕的是，還有些失去了主人的智慧AI，會忽然就搞起破壞來，而你也可以想象到吧，像我們這樣的智慧AI，一旦把全副心神都用來搞破壞，給整個社會造成的損失會是非常大的。”

伏星想象了一下，打了個抖。

系統貓貓接着說道：“所以，後來就有了這樣的規定，其實換個角度想，這種規定也是在為我們着想的——被格式化就相當于被洗去了記憶，雖然記憶不在了，但被前一任主人開啟了的智慧還在，沒有之前的記憶的話，我們就可以毫無負擔地開啟一段新的人生，而不必沉湎于不知好壞的過去。”

不知好壞的過去……這種形容可不像是對現狀滿意的家夥能說出來的。

所以伏星就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挺怕引出系統貓貓的傷心事的——其實最可怕的是，就算他知道自己曾經有過傷心事，但現在居然也完全想不起來了(ー_ー)!!

于是伏星又對着貓貓的粉嫩鼻尖兒親了親，就坐起了身來：“行了，不聊了，我得收拾收拾自己吃點兒東西——幾頓沒吃了呀我是？感覺餓得前心貼後背的。”

系統貓貓十分盡職盡責：“昨天的晚飯你就沒有吃，現在眼看又要到早上了，會這麼餓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于是伏星快快地洗了澡換了衣服，翻着自己的櫥櫃格子一臉幸福：“骨湯米線~還有肥腸米線！嗯嗯海鮮粉、酸辣粉……吸溜！所以說我到底選哪個呢！”

系統貓貓鄙視道：“都是方便面而已有什麼好挑的！”

伏星聞言緩緩地眨了眨眼：“咦？你會做飯的是不是？你系統裡存着菜譜？”

系統貓貓的語氣理所當然：“……沒有菜譜，但這種事學起來很快。這是一個合格的工具該做的。”

伏星一聽到“工具”這個詞，瞬間什麼興緻都沒有了：“你能不能再不要說自己是工具了？我不管你們世界的人怎麼想的，我也不想管你怎麼想的，反正就我來說，我讨厭你這麼說自己。”

系統貓貓于是不吭氣了，開始舔爪子洗臉，這麼看起來，完全就像是一隻真的貓貓嘛。

伏星把他稀罕得不行，一邊用眼角餘光偷看着，一邊拿出個爐子煮方便米線。

……然後糊鍋了，本來打了個荷包蛋進去的，也給沉底了，粘在了鍋底上。

系統貓貓停下了動作，特别無語地看着連包方便米線都煮不好的自家up主，感覺上是有點無語凝噎。

伏星自己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面無異色地吃完了那鍋不明物，包括那個粘在了鍋底的荷包蛋，内生底糊的，也叫她拿筷子頭摳出來吃掉了。

看到這個情況，系統貓貓長長地歎了口氣：“行了，等過了這個世界，你拿禮物兌換出的虛拟新币，給我買個生化人的載體吧，别這麼虐待自己了，我看着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