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服:“你怎麼穿得這樣薄?”
赫連桀低頭看了看自己略微浮誇的着裝。
玄色的窄袖底衣上套了一層深紫的鑲金薄紗,腰間還系了一條朱紅的錦紋腰帶。
他有些猶疑的開口:“不好看嗎?花伯說我這樣穿才好看,你才會喜歡。”
怎麼會不好看,深色的衣服不僅将他襯白了幾分,還無端烘托出一種風流非凡的氣質來。
赫連桀的濃眉大眼本來就深邃俊朗,卷曲的長發還被镂空的檀木發冠一絲不苟地整齊束起。
對平時隻穿一套粗布衣,頭發也不打理的人來說,确實是很不一樣的。
簡守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誠實道:“好看,我很喜歡。”
赫連桀果然一秒被安慰,一雙眼睛笑得眯起了來:“那我天天都這樣穿。”
簡守從赫連桀懷裡撐起身子,将自己脖子上的毛領取下來系給了他:“你不與我作氣了麼?”
微涼的指尖不經意間劃過他脖子上的肌膚,赫連桀将它捉入幹燥溫暖的掌心裡。
眼睑半垂:“你不願與我成親,是因為不喜歡我嗎?”
“我那麼喜歡你,舍不得與你作氣,但是你的不喜歡讓我很難過。”
簡守認真地看着他,發現赫連桀也同樣的認真。
簡守咬着自己的舌尖,祈禱自己可以冷靜一點。
可惜沒有用。
簡守一下子勾住赫連桀的脖子,閉上眼睛吻了上去。
不同于之前的淺嘗止渴,溫軟的舌'尖率先鑽了進去,與之作伴。
微涼的風送來清淺的花香,赫連桀突然福至心靈。
也許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說出口,也不一定非要成親,他的南枝是很喜歡他的。
赫連桀一隻托起簡守的脖子,一隻手緊緊地箍在纖細的腰間,瞬間反客為主。
那些迫切的、難耐的、無望的渴求,通通都化為喉間一聲滿足的歎息,揉碎在胸腔裡。
天邊的絢爛星辰,此時卻隻手可摘,美好得像在做夢。
一吻畢,簡守伏在赫連桀的胸口低低喘'息,一擡頭就看到了烏雲散盡後的天空,朗澈得不像話。
赫連桀騰出一隻手倒酒,濃郁的酒香味熏得人迷迷糊糊的。
“花伯把梅花釀都給了你?”
赫連桀将其中一盞酒遞給了簡守:“嗯,有一股味道我很喜歡。”
簡守好久沒沾酒了,此時也頗有興緻地抿了一口:“什麼味道啊?”
他覺得這酒味兒沒變,隻不過似乎更醉人了一些。
很快就讓人飄飄然的,毛孔都燥熱起來。
“你的味道。”
簡守的兩頰瞬間就飛紅了,覺得這人怎麼突然胡言亂語的不甚讨喜:“你亂說些什麼啊……”
赫連桀底下頭來舔盡簡守唇角的酒漬:“我沒有亂說,你身上也有梅花的味道,像酒一樣。”
簡守反應遲鈍地摸着自己的嘴角:“可你都沒有見過梅花。”
赫連桀又喝了一杯:“花伯說再過兩個月就可以看見了,他還告訴我團團原本是團酥,是梅花的别稱。”
“團團,很好聽。”
簡守想從他懷裡蹭起來:“我不喜歡團團這個名字,你别喊了。”
赫連桀也确實沒喊了,他一把抓住簡守亂按的手。
将下巴放在簡守的頸窩上,聲音似乎有些虛弱:“南枝,你别蹭了……”
簡守感受到手心隔着衣服觸碰到的灼熱氣息,像是燙手一樣飛快地将手抽了回來。
他掩飾性地直接拿起酒壺往嘴裡灌,結果卻越喝越熱,就連脖子上的肌膚都泛起了粉色。
簡守不蹭了,赫連桀反而主動蹭了起來,低沉的聲線比什麼時候都要勾人。
呼吸撲灑在簡守的耳邊,激起一片倒戈的酥麻。
“南枝……南枝……”
赫連桀的手已經探進了不知何時敞開的胸'襟,在光滑的肌'膚上一路點火。
粗粝的指腹劃過敏感的腰'線,簡守悶哼一聲,難耐地揚起了脖子。
氤起霧氣的雙眸看向赫連桀時,溫軟又無措,還藏着一絲難堪的渴求。
從來淺淡的唇色,此時卻宛若雪中的覆盆子,鮮潤欲滴任人采摘。
“别、别在這裡……”
赫連桀再也忍不住,一把将簡守橫抱而起,大步跨向了閣樓。
此時夜風驟起,窗邊紗制的簾子,一陣一陣地向外搖曳。
梅樹林中稀疏的幾片葉子,也終于全部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