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佳見葉芷隻一味地低頭臉紅，眼裡有些玩味，她一手撐在牆上，将她抵在牆邊，低頭湊近她的耳朵，輕聲道：“怎麼，吓到你了麼？”也許是此人抽煙的緣故，她的聲音不像一般女性那般柔美，而是有幾分低沉的沙啞。

葉芷聽出她語氣裡的輕視，突然生出一股不甘示弱的氣來，她猛地擡起頭來，視線卻不慎落在了容佳的唇上，因為剛才的接吻，她紅豔豔的口紅花了，唇邊還留有未幹的水漬，葉芷剛生出的這股氣一下子就洩了，她又重新低下頭，結結巴巴地道：“謝韫快下班了，我、我去接她。”說完便推開容佳，仿佛落荒而逃一般向謝韫授課的教室的跑去。

……

“阿芷，我馬上就要發工資了，那……那個，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公交車上，兩人肩并肩地坐在車子後座，謝韫有些羞澀地問葉芷。

隻不過，現在的葉芷腦子一片混亂，完全沒有聽見謝韫在說什麼，她依舊沒有從培訓班辦公室那一幕的沖擊中走出來。

那兩人怎麼回事？她們在接吻？

她們是情、情侶？

畢竟那怎麼看都不像朋友之間的玩鬧，怎麼看都像是真正的情侶在接吻……

所以，她們是同性戀？

“同性戀”三個字一冒出，葉芷突然像觸電一般，心頭猛地震了一下，震得她發麻。

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一出現這三個字，心裡便不受控制地溢出一股酸澀的味道，酸得她心裡發麻，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她當然有聽說過“同性戀”三個字，對這個群體也有粗略的認知，但畢竟這是個離她太遙遠的詞，平時也不會無緣無故想起這個詞。

沒想到，原來這個詞離她這麼近。

她突然感到一陣惶恐、迷茫、空洞，因為她突然有種很強烈的預感，自己似乎要一輩子和這個詞糾纏不清，再也也逃不開了。

“阿芷、阿芷，你怎麼了？”謝韫見她發愣，擡手在她眼前晃了幾下，輕聲呼喚着她。

葉芷擡頭看向謝韫，她怔怔地看着她的面孔，眼裡一陣發酸，突然有種很想哭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