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韫一邊追一邊呼喚葉芷，可葉芷就像沒聽見一般隻顧埋頭往前跑。

兩人不知跑了多久，直到來到一個紅綠燈路口，當時還是紅燈，不過路上車子不多，葉芷便不管不顧繼續往前沖，就在這時，一輛車子從她身前疾馳而過，車身擦過她的衣角，帶得她往前踉跄了一兩步，差點就将她卷入車底，葉芷的腳步生生被逼停了。

她看着遠去的車輛，心裡一陣後怕，直到此刻，她才終于意識到，一切在生死面前都是小事。

在此之前，她覺得在謝韫面前暴露自己的心聲已經足以天崩地裂，好像自己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但剛剛經曆生死危機，之前的事仿佛一下子變得遙遠了起來，自己崩潰的情緒也像隔着一層毛玻璃似的，變得朦胧了起來。

她正發着愣，一雙柔軟的手拉住了她，将她從馬路中間帶了回來。

随後，她被謝韫緊緊抱住，謝韫身體發着抖，聲音也發着顫:“阿芷，你吓死我了……”

“我，”葉芷仍有些呆愣愣的，她下意識回道:“師姐，對不起……”

沒想到，謝韫居然也和她同時出聲:“阿芷，對不起……”

兩人四目相對，葉芷先移開視線，小聲道:“師姐又沒做錯什麼，是我不好，不該對師姐發火……”她勉強彎了彎嘴角，為之前的話找補:“我之前說的話都是亂說的，師姐忘了吧……”

“什麼話？是指你喜歡我的那句話嗎？”謝韫直視着葉芷的眼睛，不閃不避。

葉芷後知後覺地感到羞恥，她眼神在地面的石磚上遊移着，就是不敢看向謝韫，偏偏這時謝韫對她道:“可是阿芷已經說出口了，我沒辦法忘掉。”

葉芷這時候很想耍賴:“師姐就當我沒說過不行嗎？”

“為什麼？我覺得喜歡一個人并不是一件可恥的事，為什麼不敢承認？”謝韫看着她道。

葉芷這才看了她一眼，不過很快又移開，她像是有些自嘲一般地道:“是嗎？可是我覺得如果隻是一廂情願的喜歡，那就像個小醜一般。”

謝韫聽她這般自損的發言，心尖顫了顫，她輕聲道:“你怎麼知道這隻是一廂情願的喜歡，而不是兩情相悅的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