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不是因為有人欺負他了——”阿維羅先生有些猶豫地說,“你怎麼想?會有這個可能嗎?”
她還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房門就被砰砰地敲響了。
他們不約而同停止話題。多洛雷斯停下動作,她瞥了一眼迪尼斯之後去開門,門外站着他們最小的孩子。
“我沒有被欺負,爸爸。”羅納爾多走進來的時候這麼說,他顯然聽到了他們剛剛說的話。
“我隻是有點擔心。”迪尼斯說,“你想和我聊聊嗎?”
“我正準備這麼做呢。”羅納爾多說,“有件事讓我很擔心,爸爸。我有一個好朋友的爸爸被酒精摧毀了腎髒。”
“你想說什麼?”
“我想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爸爸。”羅納爾多開門見山地說,“你想象不到那對于他們一家人來說是多大的打擊。我很害怕這種事在我們身上發生……我不能忍受有一點點這樣的可能。”
老阿維羅先生感到了不快。他不是那種特别一意孤行的家長,但他确實有幾分固執,這樣的說法聽上去簡直是在指責他是個酒鬼。
不過他沒朝羅納爾多發火:“我不認為有這個必要。”
“爸爸。”他的小兒子簡直比他還要固執。“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哭嗎?看到他失去爸爸的那時候,我想到我自己——如果我失去你,我們一家人失去你,那會怎麼樣呢?”
“這個假設不會成真的,克裡斯蒂亞諾。”這段話讓迪尼斯感到啼笑皆非,他不知道應該感動他的孩子很擔心他,還是應該感到他的孩子的思維太過于發散。但這的确是一種關懷,他嘗試安撫對方:“我很健康,孩子。你們不會失去我——我會陪着你們的。”
“那麼你就答應我去檢查身體,爸爸。”羅納爾多走到他身邊,他抓着迪尼斯的手,非常認真地說:“求你了,爸爸——請永遠别讓這樣的事發生,可以嗎?金錢和名利都沒有辦法從死神手裡挽救生命,但是時間可以。”
“如果你是健康的,那非常好。可如果你的身體需要一點幫助來恢複健康,這會是一個非常好的時間,求你了,爸爸。我們在最早的時候發現問題,然後解決問題。”
迪尼斯不認為有必要這麼做,但在他反駁之前,他注意到他的兒子抓着他的手的力氣實在是超過了一般的握手。羅納爾多看上去太緊張了,他似乎真的想過這樣的事情會發生。
多洛雷斯走到他們身邊,她的手放上老阿維羅先生的肩膀。迪尼斯看向她,她對着克裡斯蒂亞諾微微點頭,像是已經對他們的孩子投降。好吧,父母總會對他們的子女妥協的。就當是為了安撫兒子的情緒。他隻能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然後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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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準備帶爸爸去檢查身體。”克裡斯蒂亞諾在第二天早餐的時候宣布了這件事。
雨果沒有出現在餐桌上。埃爾瑪和卡蒂亞面面相觑,她們下意識地去打量迪尼斯和多洛雷斯的臉色,然後在發現他們沒有什麼特别的表現之後猶豫地問:“呃,爸爸不舒服嗎?”
“請相信,我很健康。”老阿維羅先生說。
“那是因為什麼,羅納爾多?”埃爾瑪有些困惑,“俱樂部對這個有要求嗎?”
“當然不是。”克裡斯蒂亞諾說,“原因是我的朋友的爸爸去世了——因為酒精。你們可以認為我的想法有點傻,我隻是……我很擔心爸爸的健康狀況。”
“上帝保佑他。”卡蒂亞低聲說,“好吧,這是個原因。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醫院?”
“我會在明天回裡斯本,爸爸也跟我一起去。他會找個地方打發時間,如果球隊允許他看我們訓練,那麼他可以在那等我。”克裡斯蒂亞諾拿了兩個煮雞蛋放在盤子裡,然後說:“訓練之後我陪爸爸去裡斯本的醫院做個檢查。”
“聽上去你已經計劃好了一切。”埃爾瑪說,“杜絕一切不好的事情發生的可能。我們沒理由不支持你——你需要我們支持你嗎?”
“我很需要。”她們的小弟弟說:“爸爸,瞧瞧吧,她們都支持這個。”
“關于這件事,我會聽你的,羅納爾多。”迪尼斯把鹽罐放回原位。“吃完早餐我們就去買票回裡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