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豆宛若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般,越鬧聲音越響,以至于時不時地有病患罵道:“吵死人了!還讓不讓人睡了?”
向罂向金豆伸出手去:“别鬧了,我拉你起來。”
金豆重重地拍開向罂的手:“就鬧,就鬧,我要鬧得這間破精神病院把我趕出去,這樣我就能回家了。”
向罂蹲下身去,提議道:“我們一起把這間精神病院的人都殺了,你就能回家了,不好嗎?”
“不好,殺人不好。”金豆拼命搖頭。
向罂伸手摸上金豆的脖子,溫言道:“我也不想待在這裡,我們一起把這裡的人都殺了吧。你要是不聽話,我呀……”
他的手稍稍用力,并舔了舔嘴唇:“我就把你也殺了,你喜歡哪種死法?我可以滿足你哦。”
金豆的主治醫生今天值夜班,聽到動靜,走了過來:“金豆,你怎麼還不睡呀?”
向罂當即松開手,站起身來,向醫生打招呼:“傑利醫生,你好。”
“是向罂啊,你怎麼和金豆在一塊兒?”傑利扶了扶老花鏡。
向罂乖巧地笑道:“金豆問我能不能送他回家。”
“我們小金豆還不能回家。”傑利将金豆扶了起來,拍了拍金豆的病号服,“金豆啊,醫生伯伯帶你進去休息。”
向罂沒說話,看着傑利和金豆。
應該是傑利曾對金豆做過電擊治療的緣故,金豆在傑利面前格外聽話。
金豆上了病床,乖乖躺好。
金豆床邊有束縛帶,不過根據金豆的治療記錄,自從入院後,金豆的第二人格還沒出現過,金豆自然也沒有用過束縛帶。
傑利給金豆蓋好棉被,便走了出來,并關好了房門。
見向罂還在,傑利本着醫者仁心關懷道:“别擔心,會好起來的。”
傑利并不知道向罂是“怪物清除局”派來的處刑官,向罂對傑利表示了感謝後,又害怕地問道:“傑利醫生,我聽說這裡最近不太平,有人失蹤了,會不會是有怪物出沒?我入院前,看過新聞,新聞裡說有一頭長得像獅子還是什麼貓科動物的怪物闖進國會了,還吃了好幾個議員,連議長都險些被吃掉!”
——“怪物清除局”上下所有人員,尤其是處刑官的信息高度保密。
不管是長相,還是姓名,都不得外洩。
國内的媒體都簽過相關協議,當時在場的媒體不是小心地沒拍到他,就是把拍到他的畫面删除了。
因此,傑利不會在新聞中看到他,也不會将他同“怪物清除局”扯上關系。
“有人失蹤了,沒聽說啊。”傑利微笑道,“你是不是從哪兒聽來的?”
傑利醫生,全名傑利·弗雷曼,一從醫科大學畢業,便進了國立第一精神病院實習,三年後轉正,至今已在國立第一精神病院工作二十六年了。
傑利·弗雷曼是全院最受歡迎的醫生。
其他醫生,别人都是稱呼姓氏的,譬如王醫生,劉醫生,隻有傑利·弗雷曼,大家都叫他“傑利醫生”。
八人失蹤案之前,國立第一精神病院沒有病人失蹤過。
故而,一般來說,傑利·弗雷曼并沒有嫌疑。
傑利·弗雷曼不肯對他這個病人吐露失蹤案,應當是為了讓他安心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