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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裴家古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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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庭院,壓抑的一層層向内回旋,入口的門衛似乎沒想到無棣之華會真的過來,看向他的眼神帶着震驚。

謝槐亭尴尬一笑,故作高深的說不用在意不用在意。他來之前特意向柳玠尋了方法遮掩了自己的修為,讓别人看不出自己幾斤幾兩,這樣裝起來也更順手一點。

無棣之華請柬在手,自然被奉為上賓。桌子上擺着瓜果,紅紅的喜字像浸了層鮮血一樣,看的謝槐亭很不舒服。他深知風水世家的人應該比自己知道如何利用各種東西讓場面變得舒服,但他确實在這場婚禮中,感到了濃濃的不舒服。

來參觀的人臉上的表情也并無慶賀,各個心懷鬼胎似的,還有一些竟因為無棣之華的派頭過來巴結他,更讓他覺得這場婚禮驢唇不對馬嘴。

“這裴蠡是何人?”

看那人有心巴結,謝槐亭索性就問了自己最好奇的問題。

“仙君有所不知?”那人眼睛轱辘轉,随後小聲湊近說:“這位可是個大人物。”

謝槐亭皺了皺眉,裴家當世可稱得上大人物的,他在門派,亦或者下山之後都已經打聽過了,絕對沒有這什麼裴蠡。

正當他要繼續問之時,旁聽忽然傳來一陣騷動,似乎是銅盆銅器之類的東西落在地上,叮當作響。謝槐亭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他側目望,忽然間前廳沖出一個束了一半發,神色慌張,穿着紅色衣服的男人。

“放我走!!!”

喜服?

謝槐亭眯了眯眼睛,看那男人眼睛上還有淚,一邊往外跑一遍喊着他不要成親,随後被跟上的婆子挾持着拽了回去。

那婆子跟紙人一樣嘴角挂着僵硬的笑,一邊對大家點頭,一邊強硬的把往外跑的男人往前廳拽,嘴裡還說着“少爺又在開玩笑了…”

男人用求救的目光到處掃視,路過離前廳最近的賓客,鋪上前說你救救我,救救我,随後被那賓客殘忍而有禮的放開,施施然微笑說:“裴公子真會說笑。”

謝槐亭皺着眉,在他看來這男人并非智力缺陷,有頭腦上的疾病。他的恐懼似乎發自真心,可他師姐哪裡是什麼洪水猛獸,至于怕成這樣?若這結果并非我師姐所願,又非男人所願,那乘了誰的意?

他想要起身,又擔心樹大招風,什麼就不清楚便被禁止入内。似乎是看出了謝槐亭的疑惑,旁邊人想說些什麼,最後又有所顧忌一樣閉了嘴。謝槐亭自知探聽不出來,借着吃酒醉了的名義說去花園透透風,

希望能遇到裴槿。

*

花園意外地有些荒涼。他走着走着變到了一處廢棄的池塘邊,此時月亮挂在天上,猶如即将病死之人的臉,周圍有些陰冷。

他坐在池塘邊将白天看到過的一切串聯起來。聽聞大婚是兩天後,所以總會有機會見到裴槿的。

隻是這裴家,怎麼處處透着一股詭異和不協調呢?

他望向池塘,月色下水面是黑中泛着淡淡的銀光的。借着微弱的光,他突然發現那池旁假山,隐入水的地方,似乎刻着字。

為了驗證他躬身向前,謝槐亭伸手入水中默寫石頭下的字,一筆一劃刻的很深…将那沒有标點的話拼在一起。

青麟一族,為補天救世。

青色的麒麟是裴氏近似于代表物的東西,但補天救世,會有什麼隐喻嗎?刻着這代表家訓的東西竟隐藏水下,又有何意?

補天,救世,女娲,七彩石,共工,不周山。

但就算這麼聯系上了,也得不出什麼有效信息,或者因為能推斷的方向太多,無法抓準是哪一個。謝槐亭心裡很亂,他拿袖子擦幹水,沉默的走回迎賓廳。

*

真奇怪啊,見自己許久未歸也沒人問。雖然大家忌憚無棣之華的身份,可這一家子就像是要做的事情無論被怎麼打亂,都一定能做成一樣遊刃有餘,對賓客的自由度很高。

荒謬點說,謝槐亭甚至覺得這不像一場婚禮,更像一個儀式,一個獻祭。還是主人自覺不會被打斷的那種。

隐約間他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又不真切。一旁的青衣小厮笑眯眯的帶他安排了間上房。謝槐亭心亂的關上門,剛打算修整一下繼續出門探索,忽然收到了來自顧惜青的,歸墟來信。

謝槐亭拆開信封:

見字如晤。

你所說之事,我知曉一二。在父輩的講述中,七玄是造物始祖意志的化身,大能神創世,沉睡後軀體化作七物,意志化作龍脈,靈氣分布之所。

你說的改變時間的應該是時間之輪,典籍上記載它是神之足,分布于邊疆風沙之處。料想鳴沙古城主意求回天之術,便因此物件在手,如今歸于柳真君保管,并不奇怪。

除時間之輪,七玄還有一物名為九重鎖,是大能神頭腦化身,可控制他人之行動,想法。便是無棣之華棣華印的能量所在,也在柳真君手中。

另外幾件散亂分布,有一朱筆可逆轉因果,一刀刃可回歸原點,一鏡可補天救世,一靈物可輪回往生,還有一大能神心髒所化,名帶福澤,傳可起死人肉白骨,不滅不傷。

我南海原有七玄之一,即輪回往生的往生之靈,所以歸墟總言是靈魂死後到來之所,但今日不可考。

集齊七玄,可擁有大能神的力量,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但這幾物極難湊齊,常人有一已十分了不起,不過若掌握在柳真君手裡,想來是讓人放心的。

南海一切都好,重建有條不紊的進行着,你無須擔心我,盡管放手做你的事情便好。

顧惜青。

折上信,謝槐亭心緒複雜。時間之輪,九重鎖,因果筆。雖然相關描述跟柳玠所言有些區别,但上古之事真實與否本就靠想象,本就難以考證。現在唯一真實可知的是,柳玠手上至少有三件了。

七玄是神的意志,但柳玠本身的意志又是如何呢。回憶原書鳴沙古城柳玠放棄了以城換命的做法,那這一世他有沒有做。

謝槐亭腦海裡閃過他對人命不在意的态度,在自己面前一個個以懲戒名義殺掉的人或物,可怕的不是他殺伐果斷,而是他做這些理所當然,如同接住一片雪花或者踩死一隻螞蟻般不在意審判人命,這一切都不能激發他的負罪感,甚至不能激發他的滿足感。

謝槐亭渾身發冷,他活着的認同感是什麼,獲得自我滿足感的方式是什麼,柳玠這一世為什麼要去南海,單純的感興趣嗎?那消失的往生之靈最終在誰手裡,難道柳玠真的做慈善一樣,無所得的幫助人?

他明白有些話顧惜青無法說,那除去往生之靈,那可回歸原點的刃,怎的同回顧斷人修為的骨刃那樣相像。他本以為是跟着柳玠的主角光環所以一路危險但不經意間收獲極大,可假如不是無意呢,假如柳玠在有意的收集這些…

那他想做的,是什麼?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男主是個好人,可是血海深仇,又沒修忘情,沒有刻意去超然,他真的能放下血海深仇重新開始嗎?他居住的無棣之華,那與他故事相像的情節豈不是時時刻刻刺激着他。

沒有人的榮華,不算榮華,他真的能放下嗎?

想了半天,謝槐亭心裡亂亂的。此番猜測和推理就是将他心裡原來隐隐感覺到的不對生生剖開。

也幸好這一趟沒有拜托柳玠來,能讓自己思考。他另外注意到七玄之物有一跟補天相關,回憶起剛剛在願意裡摸到的石頭,上面寫着”為補天救世”,又回憶起這裴家詭異的氛圍。

先顧好當下,把裴家的事情解決再慢慢看。謝槐亭閉了閉眼,坐在地上吐納呼吸,平複了心緒。

*

夜晚,冷風獵獵作響。

謝槐亭睜開眼,本就冷色調的房屋,點上燈也隻有幽微的光,屋外極靜,沒有一點聲響。他睡不着,剛剛的猜測使得他腦子極亂,又極清醒,思考了一下,他拿起佩劍,吱呀一聲推開門。

一路無小厮看守,他發現自己住的上房處處大門緊鎖,似乎人人都在睡覺般了無生氣。這個夜晚太靜了,連蟬鳴都沒有,他的腳步聲在黑夜中顯得極為突兀,仿佛活靶子,給暗處蟄伏的人窺視。

可不能停下,他捏緊佩劍。我已不是當初什麼都不會的毛頭小子了,即便缺乏實戰經驗,但如果畏手畏腳,一直擔心一山比一山高,豈不是失去了揮劍向前的勇氣。

大不了還是能跑的,他捏住柳玠給的地點轉換符,隻要不是一擊斃命,他總能逃掉的。

不能像無頭蒼蠅一樣亂逛,不知裴府地形,謝槐亭打算仰仗自己的靈感。忽然想到在無棣之華看過的幾本書,說槐樹通靈,是邪性的東西。自古起名便傳與人命運相連,難不成這些也是注定的。

他平複心緒,用翻譯古字,射覆一般的想法去感知裴府的靈力洞天。恍惚間他覺得這裡蒙着一層黑黑的氣,壓的他剛一感知就有想吐的欲望。

漸漸的這些黑氣之下又變換出不同顔色,似乎象征着不同流派。謝槐亭強忍着心中的不适,一面在心中警告自己不作死就不會死,一年又在想,如果什麼都不去做,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無聲的念了個平心靜氣的咒,他攥緊劍把,朝着黑氣濃郁,遠離上房的地方走去。

*

“歸來……”

耳邊突然傳來清晰可聞,仿佛在旁吟唱的話語,謝槐亭神經一跳,反射般抽出劍向旁邊劈去,卻隻見草木,不見人影。

這叫魂一樣的聲音,跟夜晚可太适配了,自己現在不就是國産恐怖片裡作死進去那個鬼宅,初逢異動,馬上要送死的炮灰嗎。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萬物相生相克,用靈感探路也許也就意味着會被察覺,他強迫自己停下思緒,逼近牆根站住,又往自己身上施放了一個安神咒,才緩緩的舒出一口氣。

“滴答。”

頭頂傳來黏膩的水聲,是下雨了嗎?謝槐亭皺着眉擡起頭,忽然發現自己貼近的牆根頂頭,趴服着幾個幹癟的,頭發所剩無幾,不辨男女的怪物。

他們嘴角流出涎水,興奮的望着謝槐亭,看他擡頭,嘴角咧的更大了。

“……”謝槐亭閉了下眼,霎時間借牆的力用輕工飛身至天際,快刀斬亂麻的砍掉了那幾個怪物的頭。

沒有鮮血,如枯屍一般砍掉便化成灰了。恐懼來源于未知,隻要看得到,就不可怖,謝槐亭緩緩收了劍,剛剛即便控制聲音,卻還是有一定聲響,他看到前方有人提着燈火憤怒的走過來了,不知為何在這樣的夜晚看到活人,反而讓謝槐亭有一種安慰感。

領頭的是一男一女,約摸四五十歲,看到謝槐亭後把燈舉到他臉前,說:“即便是無棣之華的使者,也不能濫殺無辜吧?”

謝槐亭:“無辜?他們一副被吸幹的樣子,趴在牆根對我流口水,這是正常人嗎?你看他們死了留下屍體了嗎?”

那婆子生氣了,指着他說:“吸幹?活生生的人被你說成這樣,還用妖法化灰…可憐我府上暗衛,盡忠職守,也不知道他們是誰的父母或孩子,就這樣被你殘忍殺害了。”

就那一碰成灰,還有形态,怎麼也不是我殺的吧。

謝槐亭冷靜下來:“我覺得我們之間有誤會,我看見他們之時已不像人,不如您帶我去見管事的,我去說清楚。”

話止于此,婆子卻突然拒絕了,擺擺手說:“大喜之日不談殺生,避諱。有什麼事之後再找你算賬,天色已晚,小郎君穿的單薄,還是早早回去歇息吧。”

與此同時,他旁邊的護衛大爺問到:“不過您為什麼到這邊來了呢?”

眼睛咕噜噜的朝這邊轉着,打量着,看的謝槐亭很不舒服,他跟着抱怨道:“夜晚睡不着,出來轉轉,誰承想就撞見這玩意了,要我說,還是帶我見見管事的吧?”

“好…”那大爺忽然答應了,神色詭異的應到“便帶你去……”

而後利爪猛的朝謝槐亭這邊抓來,他閃避不及,脖子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而後的護衛也都分分拉開刀朝他攻來,一時間刀光劍影。

真正意義上第一次非切磋的單打獨鬥,謝槐亭閃身躲過密集的劍,嘴上嘟嘟囔囔道:“喂喂喂我的劍可不長眼啊,怎麼擅自開打了呢,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哦…”

那群人如同沒長耳朵一樣繼續向前,謝槐亭啧了聲。經過柳玠的指導,逍遙門的學習,他如今的劍術不說是人中龍鳳,也很值得一提了,至少對付幾個小卒能如同遛狗般綽綽有餘。

看他們如同失了神智一般問不出話,謝槐亭索性打暈了他們,快速結束了戰鬥。怎麼沒有提取人精神審問的功法呢,謝槐亭啧了一聲,把他們搬到一邊,說到:“我還沒有随便殺人的癖好…”

動過手之後恐懼消減不少,至少目前情況還在他控制之中。語罷,他輕松的轉過身,忽然感到一陣血味如爆炸般噴灑開來。

有人,謝槐亭僵硬的轉過身。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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