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桉推着柳墨上了家用飛行器。這還是柳墨第一次看見這種用于私人通勤的飛行器。
司機很快将飛行器駛入了預定的線路并打開了自動駕駛。
正當柳墨滿懷好奇地看着窗外時,卻聽見身邊傳來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一回頭卻看見不久前還推着他健步如飛的人,現在已經面色蒼白,額角還帶着一點冷汗。
發現自己的病情似乎吓到了剛接上車的人魚,沈桉很想安慰一下柳墨,但因為要壓制基因病下在體内左突右撞的能量,沈桉實在無法開口說話。
幸好這時前排的司機先生注意到了沈桉的異樣,掏出了一根針劑,狠狠地紮在了沈桉的胳膊上。
柳墨看着這一幕都覺得整個人一激靈,小聲地驚叫了一聲,但沈桉的情況倒确實是穩定下來了。
“這是□□劑。基因病爆發後并不會立刻退化為第二形态,而是會經曆或長或短的一段不穩定的時間。”
“在此期間,我們沒有辦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獸形态,時不時會暫時變為獸形态,直到某一次徹底失去變回來的能力。”
“□□劑就是針對這個時期的,它能夠壓制變為獸形态的次數,也能延長徹底變為獸形态時間的到來。”
“剛剛隻是一次輕微的爆發,你不用太過擔心。”
原本沈桉沒打算解釋這麼多,但看見人魚因為受了驚吓而略微擴張的瞳孔,不知不覺的就多解釋了好幾句。
雖然打了一針□□劑後,沈桉看起來又恢複了平時的模樣,但親眼看着沈桉經曆了一次基因病爆發的柳墨還是不免變得沉默。
而沈桉也不是健談的人,一時間飛行器裡除了發動機微弱的轟鳴聲顯得格外的安靜。
不過一刻鐘,飛行器就駛入了元帥府的大門,在穿越了一大片草地後停在了一棟約三層的建築面前。
随着車門被拉開,車内沉默的氣氛也仿佛被打碎了。
“你就是柳墨吧,自從皇帝下令匹配半個多月以來,可算是見到你了。”
“小少爺一向是個悶葫蘆,半天也不說一句話,你這一路肯定很是無聊。”
一位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一邊打開車門,一邊絮叨了起來。
“簡叔。”沈桉一邊從另一邊下車,一邊無奈地叫了一聲,扭過頭對柳墨介紹到“這是簡叔,是整個元帥府的管家,你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找他。”
“嘿嘿沒錯,小小少爺你以後有什麼需要來找我就行。”
柳墨對這個看起來是個中年大叔,但一開口卻像慈祥老爺爺的管家很有好感,但也不免被“小小少爺”這一稱呼吓得不輕。
“不用叫我小小少爺,叫我柳墨就好。”柳墨一邊說一邊用求救的眼光看向沈桉。
沈桉明明看見柳墨求救的目光,卻彎下腰搗鼓起了柳墨的人魚飛行器,一副專心緻志的樣子。
柳墨還沒來得及對沈桉這個堂堂元帥這樣裝傻的行為表示震驚,就聽見簡叔樂呵呵的地說道:“那我就叫你小墨了。看看,看看,你跟小桉多般配啊。”
說着還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淚痕,面向沈桉道“你母親要是知道你也跟自己的人魚組建了家庭,一定會很開心的…”
“好了,簡叔。進去吧,這一路柳墨也累了。”沈桉在簡叔說出更多長篇大論前趕緊截住了話茬。
柳墨也連忙支棱着尾巴坐到了旁邊沈桉早就安好的人魚飛行器上,由沈桉推着逃也似的進了家門。
将簡叔甩在身後,沈桉推着柳墨穿過大廳。
“簡叔雖然啰嗦了一點,但人很好的。他這樣主要也是擔心你怕生,想讓你盡快融入進來。”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柳墨答道。
過了一會兒,又實在抵不過好奇心。
“簡叔叫你小少爺,他是很大年紀了嗎?感覺看着好年輕啊。”
柳墨問完,卻半天沒聽到回應,便有些疑惑地回頭看去。
就見沈桉一臉無奈,把柳墨轉過來的腦袋掰了回去,才很是無語地說“他也就四十來歲,就是被那些貴族的管家傳染了,非要擺出一副照顧了沈家三代的氣勢,說這樣才能體現沈家的底蘊。”
“我的父親就是一個普通軍人,哪有管家這一說。不過我小時候确實勉強算是被他照顧,他願意叫我小少爺也就随他吧。”
沈桉話裡一副大度的樣子,但口氣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一聽就是沒少被簡叔折磨的樣子。
柳墨對他們的事很是感興趣,正準備多問幾句,沈桉就已經推着他從另一邊出了門,來到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水池前。
不,甚至都不能稱為水池,應該說是來到了一個小湖泊旁。
小湖泊的北岸是一片小樹林,裡面參差不齊的種着樹,在夏盡秋初的季節裡,樹上的葉子是深淺不一的綠夾雜着些許的亮黃和暗橙;南岸,也就是兩人來的方向是一條平整的小徑,剛剛沈桉和柳墨就是走的這條小路。
小湖泊的東西兩邊都分出了支流,看起來像是通往房子前看到的那一片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