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為何湧上心頭的自尊心又讓柳墨不肯認輸,當場一邊反問:“你們呢,牽手啦?親過啦?”,一邊努力抽動眼角裝出暧昧的眼神也一頓胡看。
這幾個問題一問出來,亞爾林倒是徹底不說話了。
柳墨正以為自己成功鎮住他了,卻不想看到亞爾林半是震驚半是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我們是伴侶诶,都結婚兩三年了。”
柳墨這才忽然想起這回事,他真想随便找個地縫把自己塞進去,或者幹脆從此告别這個世界。
一陣支支吾吾後,柳墨勉強找個借口“你看起來太小了嘛。”
聽了這話,亞爾林靈活的從柳墨左邊遊到柳墨右邊,又從右邊遊到左邊,對着柳墨左右打量。
“你不知道?沒人跟你說過?元帥也沒說?”
大概是柳墨的表情足夠茫然,亞爾林沒等他回答就繼續說了下去。
“人魚的外貌會停留在我們覺醒的時候,像我,我20歲就覺醒被匹配給了文楠。”
“所以我20歲的時候就親過了。”亞爾林嘴上說的是親親,但表情顯然不是指親親,而是指一些需要脖子以下參與的東西。
柳墨當然也知道人魚一旦覺醒就是成年,但還是不免有一種,倒也不用這麼着急的感覺。
而柳墨一向又藏不住心事,心裡想什麼,臉上就多半也寫着什麼,故而亞爾林一看就知道柳墨的想法。
這下子,亞爾林原本滿臉的玩笑意味可算是收了起來,他有點疑惑地看着柳墨“真沒人跟你講過這些事嗎?”
看着亞爾林這樣的表情,柳墨就知道,即使不久前還自信自己不會因為缺乏常識而鬧笑話,可現在恐怕又要鬧笑話了。
雖然不知道亞爾林具體指什麼,但柳墨也隻能搖了搖頭。
亞爾林歎了一口氣,把自己在淺水區擺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每條人魚一生隻能有一位伴侶這件事你知道吧。”
柳墨立刻擺出一副我聽過但我不理解且大受震撼的表情。
亞爾林一滞,“那人魚的治療功能你總知道吧。”
柳墨趕緊點頭,以期能洗掉一些自己常識缺失的形象,但功效看起來不大,亞爾林隻是繼續說了下去。
“人魚雖然有治療功能,自己也不受基因病的影響,但人魚的治療功能也不是能輕易對每個人施展的。”
“人魚的能力其實就是人魚的精神力,治療的過程不過就是人魚把自己的精神力作用在治療對象的精神海裡。”
“可想要将自身的精神力進入别人的精神海實在太難了,沒有絕對的信任,獸人是不會輕易放開自己的精神海的,再加上還要進行精神海的改造,這種事基本隻會發生在伴侶之間。”
“主要是這種行為太親密了,這種精神上的結合甚至比身體上的結合更加親密,而且伴侶會在一次次治療中提升融合度,兩者的精神力也會越發的體現出對方的特征,也就導緻人魚更難以幫助别人治療。”
“因此,人魚一般隻能給伴侶治療,也隻能選擇一個伴侶。”
“當然,你也知道,就算是人魚也無法根除基因病。人魚的精神力對精神海的改造是有限的。人魚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盡量維持精神海的穩定,延遲基因病的爆發罷了。”
說到這裡,亞爾林似乎想到了什麼,原本無憂無慮的表情從他臉上淡去,轉而浮現了一種怅然夾雜着期望的神情。
“雖然我從未見過,但傳說強大的人魚甚至能逆轉基因病的進程。”
“可惜我沒有這個能力,畢竟我隻是最普通的藍色系人魚。如果我也可以就好了,畢竟文楠他還要上戰場。”
亞爾林說到這似乎是被觸到了傷心事,好一會兒都沒繼續說話。
柳墨想說些什麼安慰一下低落的亞爾林,但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他既不了解亞爾林和顧少将的感情,也不了解星際戰争的殘酷,便隻能保持沉默呆在一邊。
但好在亞爾林很快調整了過來,恢複了原本大大咧咧的樣子,還跟柳墨道歉道:“對不起啊,我好像說得有點多。” 說着還用尾巴尖蹭了蹭柳墨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