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探出一根手指伸進湖裡,毫不意外的被凍得一哆嗦。
“啊!不是溫泉。”擠出來的遺憾口吻聽起來略有些做作。
柳墨就獲得了巨狼嫌棄的一瞥。
解氣般将手上水往巨狼的腦袋上一頓亂蹭,“走吧,走吧,我們得勤快點了。”
柳墨向外走去,巨狼卻愣在原地,左右嗅嗅後,遲疑的湊近了湖泊。
“怎麼了?别裝模作樣啦,走吧。”柳墨隻以為巨狼在模仿自己剛才的行為。
卻見巨狼深處舌尖,舔了一口湖水。
“你渴了嗎?”柳墨再次湊上來,“話說,這湖怎麼沒結冰,難道是離溫泉進溫度高?”
把指頭又往湖水裡戳了戳,柳墨打了個冷顫。
顯然不是因為溫度高,學着巨狼的樣子舔了舔指頭上的湖水。
柳墨也怔愣在了原地,居然是鹹的?
柳墨沒想到在裡家不遠的地方居然能發現一片鹽湖,難怪這湖水沒有結冰。
再看看四周,果然光秃秃的,沒什麼植物。
可就算這樣,誰能想到這真是個鹽湖呢,這可是鹽啊。
柳墨覺得自己都快流淚了,在來到治愈星一個多月後,他終于是要擺脫喝獸血的野蠻日子了。
有了鹽,他也能好好的發揮自己的做菜功力了。
以前柳墨總說自己做飯難吃是受限于環境,現在有了鹽,他可算是能大展伸手了。
想到沈桉以後都不用被味道奇怪的飯菜折磨,柳墨激動地撲到了巨狼的身上。
巨狼隻以為柳墨情緒激動是因為不用在捏着鼻子喝獸血,完全不知道剛剛在柳墨心中冒出的雄心壯志。
如果知道的話,巨狼恐怕不會如柳墨那般自信。
但不論怎麼說,這可是大豐收。
柳墨甚至甘願忍受鹽湖的冰冷把胳膊探進湖底,撈出了好幾塊沉積的鹽塊。
甚至不顧上面還帶着鹽水,就直接放進了原本一直很是珍惜的獸皮袋裡。
帶着鹽,在前往臘梅樹的路上,柳墨隻覺得天格外的藍,連在白雪中偶爾透出的一點綠色都是那麼的青翠動人。
等到了那幾株臘梅樹旁,果然,現在還是花期。
這次柳墨可沒在客氣,将帶來的獸皮袋塞得滿滿的才回了家。
簡單地處理了湖鹽,過濾了雜質,柳墨摩拳擦掌地就準備大幹一場。
隻可惜現在巨狼吃的果子已經做成了果醬,雖然柳墨在做飯上常有些奇思妙想,但也沒到要往做好的果醬裡加鹽的程度。
自然而然,柳墨的眼光就放在了花瓣上。
“臘梅姜花炖羊五花”,這是巨狼今日的菜單。
說是“羊”,其實隻是今天巨狼捕來陌生獵物,但因為頭上上那對彎曲的大角跟綿羊很是相似,于是柳墨就這麼叫了。
從“羊”被破開的肚子處切下一塊——正是肚子最肥的一塊,用水沖洗幹淨,翻開一看。
嘿,别說五花三層了,那一點薄薄的肥肉□□巴的瘦肉擠得簡直難以看清。
柳墨趕緊把肉翻回去,冬天嘛,正常正常,更何況這又不是豬,瘦點也正常。
于是,今天的菜譜就更改成了“臘梅姜花炖羊肉”。
除此之外,到目前為止還是一切順利。
将羊肉切塊冷水放入石鍋,水開後再煮一會兒,血沫就都被煮出。
将滿是腥味的水倒掉,把羊肉沖洗幹淨,再将羊肉和臘梅姜花一同放回石鍋,倒上幹淨的溪流水,蓋上竹闆,小火慢炖。
随着時間的推移,一股肉香從若隐若現變得濃郁起來。
巨狼在一旁很是震驚,顯然沒料到柳墨居然還真是一把廚藝好手。
看着巨狼震驚的眼神,柳墨得意一笑,一掀竹闆,一股霸道的肉混雜着藥材的異香撲鼻而來。
柳墨立刻想到了曾經在短視頻看到的當歸炖羊腩,想來跟自己今天的成果有異曲同工之妙。
捏了一小撮剛處理過的鹽,往鍋裡一撒,再把蓋子一扣。
隻消再等一刻鐘,這“臘梅姜花炖羊肉”就算是大功告成。
柳墨甚至特意準備了家裡最圓、碗沿最均勻的石碗盛它。
一刻鐘一到,柳墨熄火,掀蓋一氣呵成。
一塊塊羊肉泡在湯裡,柳墨左看右看,不錯,一點燒糊的痕迹都沒有。
要不是巨狼就在一旁,他簡直想沖出去叉着腰揚天長笑。
把鍋裡的肉和湯都盛進碗裡,柳墨給自己就留了幾小塊羊肉。
“一起嘗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