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好一會兒沈桉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其實我也不知道那條通道在哪裡,是我之前騙了你。”
“但确實是有一條這樣的通道的,我們總會找到的,所以不能放棄希望。
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們一定能回家的。”
在黑夜裡,沈桉的臉漲得通紅又滿是祈求。
柳墨沉默地沒有開口。
直到沈桉又是想把他抱得再緊點,又是焦急的想起身轉個幾圈,焦慮得不成樣子,才悠悠說道:“我其實猜到了。
哪可能一直都沒頭緒的事,突然看見眼前有座山就說能找到。
你是不是以前都沒騙過人啊,現在就是騙小孩都不會用這麼随便的話術了。”
扭頭看着焦躁不安的沈桉,柳墨忽然覺得一直以來籠罩在身上的沉悶氣氛消散了不少。
心裡又積攢起了一些力氣,“哼!”至少嫌棄沈桉的力氣是有了。
“你猜到了?好啊,你就在這看我熱鬧,虧得我受盡了良心的折磨,看看我失眠的黑眼圈。”
覺察到柳墨恢複了一些往日的活力,沈桉立刻假裝郁悶地大聲抱怨起來。
扒拉着根本不存在的黑眼圈,對着柳墨左拱右拱着撒嬌。
直到感覺柳墨的心情恢複了正常,才斟酌再三的開口。
“等明天天亮我們就先回家好不好,這個方向不好,跟我們八字不合,我們換個方向肯定能找到線索!”
沈桉寄希望于柳墨回到熟悉的環境心情能恢複得更快一些,便不至于被這一路的艱辛打倒。
柳墨雖然覺得自己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可聽着沈桉擔憂的語氣,倒也同意了先回家的事。
主要是,雖然沈桉一點都不迷信隻把八字不合當借口,柳墨倒是個玄學愛好者,他可是真覺得這個方向可能諸事不順。
兩人都暫且放下了心中的重擔,心胸都寬闊了不少。
此時再看着頭頂的星空,連星光都覺得明亮了。
在微風的吹拂下,兩人依偎着睡熟了。
等第二天醒來,柳墨的眼神又重新閃閃發亮了起來,沈桉也徹底放下了心。
又開始抱着柳墨親親舔舔摸摸,直到柳墨不爽地把他的大頭推向一邊才停下來。
“今天天氣真不錯啊,要是接下來天氣都這麼好,說不定一周就能回到家呢。”
巨狼一邊說一邊迎着朝陽抖着身上的毛發。
恢複了正常的柳墨在這清晨也很是惬意的樣子,看着遠處大的山林感歎,“這片林子真的好大啊,你看那邊也是望不到頭。”
聽到柳墨這麼說,抖完最後一隻爪子的沈桉也走上前來對着前方遠眺。
“确實,這林子真大,沒碰上其他猛獸真是運氣好。”
忽然,一絲疑惑浮現在了沈桉懶洋洋的臉上。
抻着脖子看了半天,“咦?”
“怎麼了,你看到了什麼?”柳墨學着沈桉的樣子抻着脖子看了半天也什麼都沒看見。
“遠處的林子中間好像有一篇特别大的空地。”
“就像我們家一樣?”
“不一樣。”沈桉很快否定了,“這空地比我們家門口那塊大多了。
像我們家門口的空地,在這麼遠的山上肯定看不見。
這大小恐怕比我們墜落時,被炮彈轟出來的空地都大了。”
柳墨很快被激起了興趣,兩人對視一眼,顯然都想到一塊去了。
有沒有可能,這空地真有什麼特殊的。
雖然以柳墨的視覺是什麼都沒看見,但他還是很相信沈桉的。
幸好幸好,沈桉的信譽并沒有因為瞎扯的能發現專有通道而下降。
既然都發現了特殊的地方,當然不可能放着不去。
原本回家的計劃自然被放棄了,沈桉馱着柳墨就像着那片空地的方向跑去。
雖然沈桉在山上都能看見那地方,但其實距離并不近。
加上在樹林裡還要警惕可能出現的猛獸,沈桉的速度更慢了。
這一路足足花了三天,沈桉才覺得已經到了那空地的附近。
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空地的地點和這幾天的路線,沈桉微微調整了方向,向着空地小心的探了過去。
沒過多久,原本密密麻麻的樹就開始變得稀疏了,似乎有光從不遠的地方透了進來。
空地就在眼前了。
沈桉和柳墨都默契的放緩了呼吸。
随着沈桉穿過最後一層樹木的屏障,一幢略顯破舊的巨大建築就出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