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激動的心滿滿的冷卻,甚至變得冰冷了起來,就像是被人投入了深邃的海溝,怎麼都看不見一點光。
顧文楠終于是放棄了呼叫,呆呆的坐在了指揮台的地上。
怎麼會沒人回應呢?
等接到了監控通知的衆人都湧入指揮室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顧文楠低垂這頭,不知道盯着什麼。
“這是怎麼了?”急性子的軍官開口。
可顧文楠卻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氣,隻是無力地搖了搖頭,好半天才擠出了幾個字。
“沒有應答……”
“沒有應答。”
“沒有應答!”顧文楠最後大吼出聲,絕望地抱住腦袋,發出了陣陣哀嚎。
給予了希望又徹底打碎實在是過于殘忍。
衆人沖進來時的喜悅早已消失不見,隻剩下圍坐一起的沉默。
“可是,如果不是元帥做了什麼的話,我們為什麼能夠重新收到信号呢?還是在時隔了這麼久之後?”
這句話似乎又給了軍官們一些信心。
直到首席技術官不忍地開口:“銀狼上配備的通訊器原本就有一定的自我修複功能,如果不是遭到毀滅性的打擊,一段時間後就會完成修複并定向像基地發送信号……”
衆人都知道元帥在墜入治療星前曾被能量炮擊中,銀狼被損壞也并不出人意料。
隻是大家都不願去想這種可能。
如果銀狼墜毀,時隔這麼久後通訊器得以修複,那元帥會去哪呢?柳墨又會去哪呢?
衆人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最終還是元帥的副手笛卡爾大将開口:“不管如何,銀狼上通訊器能傳回信号,至少意味着治療星并不如我麼想象中的那樣與世隔絕。
那麼我們至少還有一線希望能夠前往治療星,找到元帥。”
雖然笛卡爾大将沒有明說,但他的眼神分明透露出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堅定。
即使現在衆人還不知道為何銀狼能突破治療星的封鎖,但至少有了共同奮鬥的目标,心中的那口氣便算是勉強續上了,不至于落入徹底絕望地深淵。
沒有任何耽擱,技術人員立刻着手利用通訊器間的信号嘗試定位銀狼的地點。
“大将,想獲得準确的地點,我們最好還是能夠前往治療星附近。”
“好,顧文楠,你帶領一個小隊,帶着相關技術人員和物資,盡快前往治療星,并在盡可能靠近治療星的地方駐紮。
記得小心皇室的探索,不要讓他們發現。”
“是!長官!”顧文楠一掃不久前的頹廢,直接聯系了自己的下屬,準備立刻準備前往治療星。
顧文楠從一邊取出保險箱,小心地拿起通訊器準備放入保險箱中。
正當顧文楠舉起通訊器時,通訊器另一邊突然傳來了呼吸聲,緊接着就是熟悉的聲音:“沈桉,這個通訊器好像有信号了!”
顧文楠有點迷茫地看着手裡的通訊器,心裡想着自己的幻聽已經這麼嚴重了嗎?怎麼這次不止聽到了呼吸聲還聽到了柳墨的聲音?
其他人比顧文楠反應得快多了,見他呆在原地,趕緊将通訊器奪了下來,小心的放回監控台上,生怕顧文楠一個激動把通訊器摔壞了。
衆人也是關心則亂,就以通訊器的質量,就是那能量槍對着轟擊,都不一定會損壞,更何況隻是摔一下。
等通訊器剛被珍貴地放回監控台正中央,一個更加熟悉的聲音就從那一頭傳來。
“第一軍元帥沈桉呼叫第一軍指揮室,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這簡直比衆人能想象到的最好情況還要好。
原本大家都以為元帥可能很難再保有人類形态擁有神志了,卻沒想到元帥的狀态這麼好。
看來信号的突然恢複應該并不是通訊器的自我修複,而确實是元帥做了些什麼。
或許他們真的能期待元帥有朝一日能夠重返第一軍。
部分情感充沛的軍官已經開始抹着眼角的眼淚了。
要不是元帥還在另一頭等着回話,衆人肯定已經開始歡呼了。
“指揮室已接收信号,等待下一步指令!”别看笛卡爾大将表面冷靜的樣子,但聲音都已經微微顫抖了。
“我和柳墨目前在治療星一切順利。”沈桉沒有說什麼下一步指令,倒像是說家常似的報了句平安。
衆人終于忍不住内心的激動,歡呼了起來。
那歡呼聲簡直能把屋頂都給掀翻,這一群飽受戰争洗禮的軍官此時就像是一群小孩子一樣,不管不顧的又哭又笑。
通訊器那頭的沈桉也扭過頭,和身邊的柳墨相視一笑,直接把柳墨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兩人在衆人的歡呼聲中緊緊相擁,聽着彼此清晰的心跳。
一個念頭清晰地在兩人心中浮現:我們終于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