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兩人才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又重回了每天的日常工作。
如果不是柳墨一邊處理種子,一邊偷偷摸摸看着桌上的紅酒瓶的話,這一天跟以往簡直跟一模一樣。
另一邊在一堆零件堆裡敲敲打打的沈桉,看起來雖然和往日沒什麼區别,卻總是每隔一會兒就開始放空,直到好一會兒後,才突然回過神來繼續手頭的工作。
等到了中午,兩人更是不知怎麼想的,愣是留在了之前他們當做餐桌的平滑石頭上吃完了午餐,就像是把他們的新餐桌忘到了腦後。
好不容易時間到了下午,沈桉在洞穴裡坐立不安地晃了半天。
“咳,我出去打個獵,看看能不能捕到什麼東西,今天晚餐準備得豐盛點。”說完,也不等柳墨有什麼反應,直接變為巨狼,三兩下就跳出了洞穴。
這邊沈桉在樹林裡折磨各種獵物的時候,柳墨也沒閑着。
一想到今天的晚餐,他也頂着紅撲撲的臉一頭紮進了洞穴一角的食材堆。
在其他時候說這是食材堆一點錯都沒有,但對這個日子就有點太随便了,柳墨決定臨時将其稱為洞穴的食材儲存室。
柳墨在被臨時稱為食材儲存室的一角努力翻找。
先是翻出了一把曬幹的水蔥——這是某次外出散步的收獲,柳墨看着有點幹癟的葉子,不甚滿意地搖了搖頭。
接着,柳墨又從一大包種子下找出了兩個粉粉嫩嫩的桃子,湊上去狠狠聞了聞,便又帶點遲疑地放了回去。
柳墨在這堆食材裡,拿起了這個又放下,拿起了那個又搖搖頭,找了半天愣是沒找到完全合他心意的晚餐食材。
直到恨不得把全部食材都翻個遍,柳墨才勉強找出了一把還算新鮮的水芹,并上之前找到的兩枚氣味寡淡的桃子,這晚餐的素菜也算有了着落。
這邊的柳墨挑挑剔剔,那邊的沈桉也不逞多讓,不是這個嫌棄肉老,就是那個嫌棄長得醜。
蹲了好半天,不知放過了多少獵物,沈桉這才提溜着一隻皮亮毛順的巨大兔子類獵物回家。
說是兔子,這兔子可比那些養在帝星貴族家裡的寵物兔龐大多了。沈桉提着兔耳朵,那兔子腳甚至還拖在地上。
沈桉在河邊一邊處理處理兔子,一邊在嘴裡念叨,“這兩條後腿烤着吃,這身上的肉炒一炒,剩下的煮個湯。”
等沈桉帶着處理好的兔子回到洞穴,柳墨正在切菜。
“這一半炒着吃,這一半煮個湯,還有桃子當甜點。”
兩人沒費多大工夫就确定下來了今天的晚餐菜單——香烤兔子腿佐莓果醬,水芹爆炒兔子肉,兔肉水芹湯再加上切片桃子作為甜品收尾。
平心而論,這頓飯不中不西的,食材也沒多少。
但沈桉這個星際人哪裡講究什麼中餐西餐,就是對柳墨來說,這已經是他們來到治療星,甚至是他穿越來最講究的一餐了。
别的不說,就連桃子,柳墨可都是削了皮,切了片的。
沈桉無師自通地将烤得滋滋冒油的兔腿擺在了白色平盤上,一旁放上醬汁和特意現采的野菜野花。
沈桉把這兩盤精心準備的兔腿擺上了他們的新餐桌,還沒忘記點燃桌上的蠟燭。
這一餐擺在桌上後更是看起來像樣了許多,木碗、木盤盛着的菜和湯,還有精緻小碟裡碼得整整齊齊的桃子片,油汪汪的兔腿在燭光下顯得更加的誘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餓了,柳墨咽了咽口水,起身把燈帶關掉。
立刻洞穴就隻剩下蠟燭的燈光。
可兩人也不覺得昏暗,反而在這橘黃的燈光下有了一絲莫名的溫馨感。
沈桉站起身把昨天沒能成功打開的葡萄酒打開,倒進兩人面前的杯子裡。
月光從洞口透進來打在沈桉的背上,讓他原本灰白的頭發都透着銀光了;面前的燭火映在他的臉上,原本就立體的五官也顯得越發的深刻。
柳墨看着沈桉舉着酒瓶,讓酒沿着杯壁緩緩流進杯子,不知怎的就看入了神。
目光流連在沈桉的發梢、五官還有他平時蒼勁有力現在又顯得很是溫柔的大手上。
明明還沒開始喝酒,柳墨卻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快要醉了。
沈桉倒完了酒,看着好似已經帶點醉意的柳墨,“你嘗嘗吧,要是好吃,我以後再給你做。”
話剛出口,沈桉就抿緊了嘴唇,帶點懊惱地地下了頭。
好像不應該說這個的,沈桉直覺這種時候應該說些浪漫的甜言蜜語,可腦子裡又實在缺少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