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還有救世會,她會清算過往的一切。
深黑眼眸中藏着一切情緒。
次日,刀語心在計劃如何高效且徹底地殺死祭司。
以往大多數都是被動出擊,現在有主動出手的機會讓刀語心隐隐有些興奮。
等級差距什麼的刀語心并不在意,畢竟她主要攻擊手段是異化之力。
隻是她如今還無法很好地控制異化之力連通靈魂,這就代表她會暴露在規則之下,之前的交手并沒有抱着殺死祭司的目的,所以沒有受到職業壁壘很大影響。
但之後就不一定了,真和祭司打起來,職業壁壘的規則就是一大阻礙,而且不止如此。
“如果我無法一擊将她殺死,她很可能會逃走。”
空閑時間和謝止沉讨論一番後,刀語心确定祭司身上最棘手的問題:
靈魂離體。
“現在唯一的籌碼就是祭司不知道我恢複記憶,可以打她一個出其不意。”
但在那之後呢?之前的異形者就因為一步之差被他逃走,刀語心不打算再給祭司竄逃的機會。
隻是聽着刀語心的話,謝止沉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所以,你是故意被她篡改記憶的?”
“對。”
直截了當地承認下來後,刀語心恍然大悟,扭頭對上謝止沉盯着自己的暗紅視線。
“畢竟牧師已經給了我糾正記憶的手段,不用白不用……”刀語心說着自己也遲遲察覺,好像是有那麼一些不對。
她少見地心虛起來。
見刀語心略微生硬地轉移視線,謝止沉心底沒有氣惱,而是有些莫名酸澀。
他又能站在什麼角度上去指責刀語心的不是呢?
更何況,當時刀語心就在他面前遇到意外,是自己無法及時将她從危險中拉出。
“以後不要這樣了,我……還有很多人,包括裴隊長也會擔心你。”他輕聲說着。
“我知道了。”
不過刀語心并沒有給出确切的承諾,畢竟很多時候事情總會脫離掌控,她無法保證自己每一次都可以穩中求勝。
更何況她本就偏愛險棋。
下次她會注意不讓别人知道自己的受傷了。
回到之前的問題,對于如何解決這種會逃竄的敵人,謝止沉毫無私藏地向刀語心傳授着自己的經驗。
與其說寸步不離保護好她的空話,謝止沉覺得不如讓刀語心變得更強。
“你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異化之力與自身靈魂的橋梁嗎?對外界也是一樣,你可以将異化之力化作一條鎖鍊,拽住對方的靈魂。”
光憑語言描述太過抽象,所以謝止沉打算給刀語心親自示範。
他伸出手,一股流光在他掌心中具現,在空中晃蕩片刻後,流光遊向刀語心所在,緩緩纏上刀語心的手腕。
但刀語心并沒有軀殼上的觸感,而是感受到一股輕柔的,來自靈魂發出的漣漪。
刀語心感受着這股波動。
靈魂的狀态若有若無若即若離,像是現實和虛幻中不可控的一絲具現,飄忽不定,難以捉摸。
雖說她之前也用劍捅穿過祭司的靈魂,但破壞遠比操控簡單,二者感受截然相反。
“你可以在我身上試試。”
隻不過之前謝止沉手腕上的傷痕還曆曆在目,刀語心有些擔心,她隻用異化之力傷過人,并沒有這樣單純的接觸過誰。
明白刀語心的擔憂,謝止沉寬慰道:
“不用擔心,我是醫師,可以治好自己,再說了,我也相信你的控制力。”
先前刀語心就能把他身上殘存的異化之力全部驅散,這就代表刀語心并不是毫無掌握。
“那我試試,你要是有哪裡不舒服就打斷我。”
“好。”
刀語心有些緊張,她閉眼釋放出異化之力,失去其他的感官,能夠讓她專注對異化之力的操控。
她控制着黑色的線條,通過自己和謝止沉相連的手心不斷蔓延。
在她的控制下,異化之力纏繞上了謝止沉的部分靈魂。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
抓緊機會仔細體會操控力量的細節後,刀語心及時收回了力量。
“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
“沒事的,我很好。”謝止沉回應着。
硬要說的話,刀語心的力量從自己身上離開之後,他覺得有些空蕩蕩的。
所以——
“你要再試試嗎?”謝止沉不介意自己多給刀語心當幾次試驗品。
不過刀語心拒絕了。
“已經可以了。”
一方面是刀語心悟性很高,她已經掌握了大緻訣竅,另一方面是她也有些擔心自己會傷害到謝止沉。
“好吧。”語氣中有一絲很難捕獲的遺憾,但謝止沉尊重刀語心的選擇。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找她?”
“明天吧。”
刀語心擡眼看着無邊夜色,天空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她在心中默念:
明天就會是祭司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