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送給你。”郭威語氣平淡。

林巧娘更疑惑了，遲疑着問道：“你和寒姨到底什麼關系？”

郭威的目光微微一沉，最終隻是輕聲道：“少問。”

林巧娘心裡無語，江湖人都這麼說話嗎？可她知道郭威不會再多說。她低頭看着手裡的冊子，心裡隐隐有些激動——她從小就喜歡武功，如今能得到一個大俠送的秘籍，簡直是天大的機緣！

郭威看着她，聲音低了幾分：“好好學，莫要辜負。”

林巧娘點了點頭，把冊子緊緊地收進懷裡。

郭威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忽然輕聲道：“好好對你寒姨。”

林巧娘一愣。

他這句話的語氣不像是随口一說，反而像是一個鄭重的囑托。她張了張嘴，想問點什麼，可郭威已經轉身，朝着馬棚的方向走去。

林巧娘愣了一下，趕緊跟上去：“你要走了？”

郭威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道：“我還有事。”

林巧娘跟着走到馬棚，看着郭威走到角落，拿起了他原本的那把殘破的長劍。

劍上的豁口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可郭威握着它的手卻無比堅定，仿佛它仍然是一把能斬破一切的利器。

他突然挽了個劍花。

提手，擺臂，勢如千鈞。随後劍若遊龍，似是泰山崩頂，又似是黃河倒懸。

一劍，似乎劃開了月光。

“這叫斷玉”郭威語氣還是淡淡的，“以後有人用這種劍法對付你，報我的名字，保你一命。”

林巧娘張了張嘴，終于還是問道：“你還會回來嗎？”

郭威握着劍，頓了一下，最終隻是輕輕地笑了一聲，聲音低沉：“江湖見。”

然後，他翻身上馬，朝着夜色中疾馳而去，消失在鎮外的黑暗裡，最後馬鈴聲都聽不見了。

林巧娘站在原地，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她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易水歌》，輕輕地捏緊了它。

——郭威是誰？寒姨和他到底有什麼關系？爹的死，真的像寒姨說的那麼簡單嗎？

這些問題她都不知道答案，但她知道，她遲早會弄清楚。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回客棧，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夜，月光清冷，照在她懷裡的冊子上，映出淡淡的字迹——

易水歌，風霜不渡，劍影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