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不說話了?”良久未等到他的應聲,青年又面沉如水,白辭還以為自己将話說得太重,傷了他的心。
顧止歸攏神思,顫動眼睫掩去眸底的墨色,發白的指尖陷進掌心。
再擡起頭時,他已恢複常态,嘴裡蹦出讓人咬牙切齒的話:“讨打也是一種天賦啊,白老師~”
白辭:“……”
他剛才怎麼會覺得顧止看起來有些可憐?
“不開玩笑了,”顧止這人的聰明之處就在于每當白辭瀕臨翻臉時,他往往又正經起來,“這幾年你在T省發展地怎麼樣?”
白辭像極了撲不着蝴蝶的貓,有氣沒地發作,淡淡道:“還行吧。”
顧止其實清楚他發展得很好,但聽到這句話從他本人嘴裡說出來的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就好。”他呢喃道,某一段糾纏的心結松開了些。
他很慶幸,自己當年的表白沒有影響到白辭的狀态。
“你說什麼?”白辭沒能聽清他的話。
“沒什麼,”顧止的眸光似是不經意掃過桌上的一堆保健品,“與其吃那些養生藥片,不如早點休息不熬夜來得管用。”
他那輕視的态度讓白辭感到不爽,辯駁說,“這些可都是我精挑細選的保健品。”
熬最晚的夜,吃最貴的補藥,這是白辭奉為圭臬的人生信條,不容許任何人質疑。
異常的是,顧止并無與他多聊的意思,起身輕輕淡淡道,“我走了,去睡覺。”
這就走了?
白辭雲裡霧裡地目送他走出去。
顧止走到門口時突然想起一件事,扭過頭,“哥,那個書簽舊了,我買個新的送你。”
沒等白辭回複好還是不好,青年已貼心地替他将門關閉。
說不上來為什麼,白辭覺得對方今晚真正想跟自己說的話是這句。
拐彎抹角,防不勝防。
他竟然會注意到我還留着他送的書簽?
白辭不會知道,顧止将他出鏡的那兩分鐘花絮來來回回看了數遍。
當顧止确定書簽是自己贈出的舊物後,直接往着他的房間走來。
*
第二天白辭提前到半小時抵達排練室,卻發現顧止已經在裡面。
“However you will turn down my invitation/leaving me rooted to the ground.”青年邊清唱邊彈奏着鋼琴,側顔認真。
白辭很久沒有聽到他現場唱歌,所以乍一聽到這聲音還覺得有點陌生。
他進步很大。僅僅聽了一句,白辭就得出這個結論。
白辭離開内地的那一年,綜藝格局發生巨大變動,某著名視頻媒體平台決定投入巨資開啟新時代男團選秀節目。
内部消息傳出後,顧止簽約的公司與該平台一向有合作關系,自然也想分一杯羹。
公司高層經過數個小時喋喋不休的商議,挑選出部分合适的的練習生填寫報名表遞去,顧止恰巧就在行列中。
作為新人,顧止隻得聽從公司安排上選秀節目進入大衆的視野。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顧止花費了很多心力去提升自己契合于男團的方面,比如說表情管理、舞蹈以及穿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