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爾和的寝室在上一輪就隻剩下他和方玉成。
現在方玉成也淘汰了,他可以名正言順、光明正大地邀請自己的男朋友入住。
别誤會,小卷毛并沒有見色忘友,他幫着方玉成整理好行李箱,又親自送人到樓下。
兩人依依惜别,握着手哭紅了眼睛,足足說了半個多小時告别的話才真正地分開。
不過柯然實在太擅長哄人,魏爾和在那天下午就接受了自己可以和男朋友過沒羞沒臊二人世界的快樂事實。
*
這次晉級賽後,節目組為了安撫選手們失去朋友的難過,也為了讓大家松弛松弛筋骨,特意停了一周,給他們舉辦一場音樂&烤肉party。
雖說主角是烤肉,但節目組破費準備了一些甜點、飲品、小吃拼盤,希望選手們化悲傷為食欲,然後繼續卯足勁頭在接下來所剩無幾的比賽中帶來更精彩的表演。
衆人在這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共同坐上節目租的大巴車,前往就近的一處露營地。
夏日最不缺的就是大太陽,衆人即便躲在遮陽傘下,還是被熱得哐哐哐喝空一瓶又一瓶冰飲以及贊助節目的某品牌純牛奶。
節目組策劃了一些簡單的飯桌遊戲,其中反響最熱烈的是擊鼓傳花跟傳洋蔥圈。
前者是足夠刺激,後者是足夠有節目效果。
“擊鼓傳花“裡的”“鼓”用計時器代替,“花”則是會越來越膨脹的氣球。
《音悅》的任何活動自然都離不開音樂。
因此題面是唱出帶有某字或者某詞的歌詞,或者根據播放幾秒的前奏說出歌曲名以及原唱。
在座的人均行走曲庫,但人在面對危險情況時腦子通常會短路,所以上手後情況尤其激烈。
誰也不知道拿在手中的氣球會在哪一分哪一秒爆炸,每報完一句歌詞就迫不及待地将燙手山芋丢給下一位。
很快氣球被遞了兩輪,又回到顧止手中,他不假思索又唱出兩句符合要求的歌詞。
與上一輪一樣,又是白辭的歌。
主持人王煜笑着調侃:“顧老師真不愧是白老師的粉絲,記偶像的歌比記自己的歌還要娴熟。”
“應該的,基本操作。”顧止答說。
他這一打岔,切中将白辭的心擾亂,腦中空了下,原本想好的歌詞瞬間沒了影。
而手裡的紅色氣球在他遲疑的空當脹大至表層都變得透明,白辭還沒能說完現想的半句歌詞,氣球嘭地炸開來。
裡頭的金粉頓時向四方噴灑,沾到他的身上。
“哇!”這一下動靜不小,衆人發出驚歎。
白辭倒不怎麼怕這個,但金粉屬實有些難處理。
“白老師。”顧止喚道。
白辭不明所以地轉過頭,聽見他說:“低下頭呗。”
顧止擡手幫他撥去發間的金粉,免得他得像洗過澡的小狗那樣搖頭晃腦。
大概是因為知道自己在幫他,白辭難得乖巧地任他擺弄。
畢竟在衆目睽睽下,白辭覺得怪難為情的,沒一會兒就催促:“行了,就這樣吧。”
顧止卻仿佛沒看出他的窘迫,說:“還沒好,再等等。”
故意用指尖掠過白辭的耳尖,顧止如願以償地看見對方的那片肌膚漫開绯色
——獨屬于他的绯色。
“白老師,你很熱嗎?”青年的聲音冷不防響起,清淩淩的。
白辭耳畔還回響着氣球的爆炸聲,愣怔擡頭:“啊?”
顧止若無其事地重複:“你是不是很熱?不然耳朵怎麼這麼紅?”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說的是人話嗎?
白辭再次見識到某人的臉皮,他退後兩步,木着臉說:“現在室外溫度有30攝氏度,我覺得熱再正常不過。”
這是出乎顧止意料的回答,半晌他低聲笑開來。
是他小瞧了白辭,兩人相處的這一個月裡,有長進的不隻是他。
白辭扭回頭,含着一大口冷水,用物理手段降下臉上的溫度。
他本以為這會是今天兩人間唯一一次過線的觸碰,誰承想接下來的“傳洋蔥圈”才是重頭戲。
四位導師以及十位選手需要在規定的五分鐘内按照從左向右的順序,撅起嘴頂住筷子,接力傳遞十個洋蔥圈。
僅有三次挑戰機會,如果挑戰成功,節目組将在晚上為衆人準備一頓大餐。
豪華大餐就像是一隻金黃酥脆的“大餅”,使得大家的挑戰興緻格外高。
“是時候讓節目組瞧瞧我們的團魂了,”挑戰開始前,姜成城鼓舞人心道,“大家都抖擻抖擻精神,我們争取一次就成功!”
“好!不成功便成仁!”中二青年魏爾和率先附和道。
“不成功便成仁!”一群人跟着喊起來,潮水似的此起彼伏。
搞音樂的人通常純粹簡單,骨子裡總比常人要感性,輕而易舉就能被激起情緒。
白辭原本站在右二,顧止站在右邊的末端。
“我們換個位置。”顧止瞧了眼站位,白辭的左手邊是柯然。
白辭沒想太多便答應,随後反應過來這樣自己隻需要接一次洋蔥圈就好。
白辭并不清楚顧止心中的彎彎繞繞。
青年無所謂他省不省力,隻是不想他與除自己外的其他人近距離接觸。
況且那人還是當衆承認過是他迷弟的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