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賢景冷哼一聲,走回房間躺床上刷視頻。
不一會兒,廚房門被拉上了,裡面響起一陣颠勺聲。程賢景起身望了會對面玻璃門内的身影,覺得他還真有點人夫感。
他放下手機進去,撲面而來的一股辣椒氣把他又嗆了出去。
我草,他還是人嗎?能在裡面待這麼久。
正想着,裡面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程賢景一徑沖到門口:“呆子啊,你先出來透口氣啊!”
他話一出,江南聽立馬加水蓋上鍋蓋跑了出來,在程賢景轉身要走時一把摟住了他的腰,強烈的辣椒氣把程賢景嗆一激靈,罵人的話全被咳嗽聲嗆沒了。
他邊咳邊推江南聽,江南聽的臉在他腦瓜頂蹭了蹭,又跑進廚房關上了門,留程賢景獨自傷悲在原地。
他這算什麼??
程賢景緩完後,拉門進去:“幾個菜了?我來做了。”
“再做一個土豆絲炒肉吧,還要再開一個牛肉菌菇湯。”
“行,到時候我做。”
江南聽将他推出去了:“不,你去玩遊戲吧,坐等吃飯就行。”
“……”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還怪幸福的嘞。
夏季天暗得晚,他們吃完飯,外面天還是亮的。程賢景坐在電腦前聽網課學習新工具,江南聽在旁備課。
程賢景:“你不是想養貓嗎?多久去看。”
“明天,想讓你跟我一起去。”
“如果明天不加班,我就陪你去,加班就算了。”
“好。”
他敲下空格繼續聽課,腦子裡又想起江南聽送他的那兩束花。他是真不喜歡收花,但也不知道怎麼跟這個犟種溝通成功。
好像他還沒有真正做過溝通,想到這,他也才注意到,自己這幾天一直沒叫過他。
“聽寶”這個昵稱換現在怎麼叫怎麼奇怪,江南聽現在已經不像以前那樣香香軟軟的像個可愛的洋娃娃,可直接叫他的名字也奇怪,他沒有這樣叫過。
要麼喊他“南聽”?
不行,這諧音跟“難聽”一樣,他爸媽怎麼給他取個這破名。
要麼叫“聽聽”?好像行,又不顯得過分親昵,也不顯得疏遠。
“聽——”剛要說出口,他就閉了嘴,疊字對他來說還是太羞恥了。
江南聽側頭問:“怎麼了?”
“就是我想說,我不喜歡花,以後你别再給我送——”
“好。”
程賢景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快,他搓了搓鬓角的頭發,剛要繼續聽課,忽見江南聽又看了過來,眼神灼熱地盯着他問:“你不叫我聽寶了嗎?”
程賢景真的很受不了他,不叫你又怎麼了?這也要問。
程賢景把他從頭瞄到腳:“你現在,哪還有‘寶’的影子?”
“可是就算是一個大男人,他在不需要頂天立地的時候也不可以做回一下寶嗎。”
程賢景無語凝噎,他扯了下嘴,戴上耳機繼續聽課,江南聽在他背後撓了一下:“你給我的備注是什麼。”
“啧,别打擾我。”
“哼。”
新一日終于沒有玫瑰花攻擊了,隻是換成了每日早後微信裡的一句“喜歡你”。
程賢景看到這句喜歡你,連早都不回了。
今天加班了小半個小時,江南聽仍舊在那蹲點,程賢景下班出來時一臉的沒精神,江南聽也沒敢提去寵物店看貓的事,隻默默跟在他身側,沒說太多話。
他以為這條路是回家的,沒想到被帶到了一家寵物店門口,江南聽正發蒙,程賢景不太有耐心地說:“進去啊,你不是要養貓。”
“噢噢。”
江南聽正要上樓,見程賢景好像沒打算跟他進去的樣子,拉住他就往上帶:“說好了你跟我一起。”
程賢景嘴裡煩的“哎呀哎呀”着,還是跟他一起上去了。
昏昏欲睡的小貓群中,有一隻很鬧騰的銀白色英短,他問程賢景:“這隻怎麼樣?”
程賢景打了個哈欠:“OK的……”
“好,就它了。你很困嗎?”
“嗯,昨晚上失眠了。”
“要不今晚我陪你睡吧,我不失眠的。”
“滾咯。”
江南聽被罵後,眼神中的純粹全不見了,他一臉壞笑:“包君秒睡的,真的不要試試嗎?”
程賢景一把推開了他:“走開。”
小英短被關在小籠子裡被他一起帶回了程賢景家,打開籠子時它嗖地就蹿出來了,一點都不怕生,在客廳裡蹿了一圈後一個跳躍跳到了床上。
江南聽看到程賢景臉色變了,連忙上到床上去捉它,卻被不甚抓了手,手背上留下了很長一條血迹。
“你這死貓。”程賢景氣沖沖地走過來,在它要跳下床時一把摁住了它,提起它的後脖頸就鎖到了籠子裡。
江南聽:“還是你牛小賢。”
“快消毒吧你,等下我給它洗個澡。”
“你有碘伏嗎?”
程賢景沒回他,走到床頭拉開抽屜把棉簽和碘伏拿給了他:“你自己處理,我去做飯了。”
“嗯嗯!辛苦你了小賢。”
“辛苦個錘子,又不是隻有你吃。”
江南聽笑。
他處理完傷口蹲在籠子前看貓,食指指尖戳了下它在籠洞中探出的鼻尖:“你這小家夥,夠狠的啊。”
小貓不滿地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叫聲,程賢景聽到動靜就奔了出來,一臉的擔驚受怕:“怎麼了?”
“它想咬我。”
“别去逗它了,傷口處理好了沒有?”
“嗯呐~”
程賢景面無表情地回到廚房裡。
他想和江南聽一直以兄弟的方式相處,可江南聽天天都想泡他。
他想不通,還越想越氣,直接一腳踢到了牆上。
這傻逼怎麼就喜歡上男的了,是因為從小太缺少父愛了?
可怎麼就看上自己了呢??
他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