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緣急着去看郗昱冰的傷情,壓根就沒搭理站在門口的覃墨,擡腳就準備進門。
“小姐。”覃墨無情的伸手攔住卞緣,“夫人不準您進去。”
“為什麼?”卞緣一雙大眼中充滿了不明所以,“他是因為我才受的傷,我為什麼不能進去看?”
“屬下不知。”覃墨回答了卞緣的問題,攔着的手還是沒放下。
卞緣眼睛骨碌碌地轉,看着覃墨沒什麼表情,趁機就想從一旁繞進去。
覃墨看着沒放太多注意力在卞緣身上,實則反應極快,一個閃身就又攔在卞緣的面前。
卞緣惱怒道:“怎麼這麼死闆?”
她想着另尋出路,眼神飄向一旁的矮牆,但看了一眼眼前的覃墨,卞緣就放棄了,翻牆爬狗洞在覃墨面前根本就行不通,甚至有幾個狗洞都是覃墨幫着她挖的。
眼見硬的不行,卞緣就來軟的,雙手合十懇求道:“覃墨你就放我進去吧?秦姨現在又不在這裡。”
卞緣可憐時眉心湊在一起,一雙漂亮的杏眼如夏日清透的泉水一般,看着都叫人心生憐憫。
這一招放在旁人處可能有用,但用在覃墨這裡算是用錯人了,覃墨像個沒有感情的石頭人,除了唯命是從之外他就沒有其他的情愫。
軟磨硬泡半天,覃墨就隻公事公辦的回了一句:“小姐請回吧。”
卞緣真是拿覃墨沒辦法了,可她實在太想知道郗昱冰的傷勢了,他們越是這樣瞞着她,就說明郗昱冰的傷勢越嚴重,這樣一來她更是擔心。
她佯裝轉身回去,等覃墨松了口氣,她刹那間就閃身回來。
這還是恍了覃墨片刻,她回頭的那一瞬,覃墨的神情還是有些懵然。
但覃墨作為郗家從小培養的暗衛,又跟在郗昱冰身邊這麼多年,怎麼會是吃素的,在卞緣經過他身邊的那一刻,他擡起手,準備布下“囿陣”攔住她。
卞緣也在第一時間察覺,她太知道覃墨的能力了,如果她被困在這囿陣裡,也就隻有被遣送回去的份了。
電光火石之間,卞緣下意識的也同覃墨一起擡手,捏決速度還快于他,囿陣霎時成型,她閃身離開,隻留覃墨一人困在原地,他試圖調動靈力去破陣,卻被内陣的死環重擊,他吃痛愣住,驚訝想到:卞緣沒有伴生陣,怎麼能起囿陣。
比覃墨更震驚的是卞緣自己,剛剛隻是情急之下下意識的做出的動作想要以牙還牙,卻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她難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再次運轉靈力,手上真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陣眼,藍白交錯,陣光熠熠。
卞緣眼睛都瞪大了不少,眼神中的珍視都快要溢出來了,話音都有絲絲顫抖:“這,這是我的伴生陣法?”
覃墨看着眼前的囿陣,就知道卞緣應該是築出伴生陣法了,囿陣死環主乾位,起困囿作用。
但囿陣死環仍然有弑殺之意,若陣中被困之人奮力掙紮,死環就會攻擊,覃墨被重擊了一次,如今也不敢再貿然出手,卞緣的陣,陣力極強,他若是破不了陣反被死環重傷,得不償失。
卞緣看覃墨被囿陣困住,腰杆都挺起來了,說話也硬氣了不少:“我布的陣法陣力可不低,覃墨,你可千萬不要亂動啊。”
說完她就急忙奔向主屋,甚至都來不及仔細研究一下自己突然出現的伴生陣法
“嘩啦——”一聲推開門,卞緣直奔床邊。
郗昱冰雙眼緊合,本就白皙的皮膚變得更加蒼白,沒了醒時的漠然冷冽,此刻的他,脆弱如一個瓷娃娃,平日裡齒白唇紅的清冷少年,如今唇色蒼白,氣息奄奄。
卞緣伸出手又懸在半空,她不敢去觸碰郗昱冰,現在的他,好像輕輕觸碰間,就會化為虛影。
幾乎是在看見他的那一刻,卞緣就紅了雙眼,喉嚨如塞了棉花般哽咽,她開不了口,豆大的淚珠卻滾滾落下。
幾番猶豫之下,她才輕輕握住郗昱冰的手腕,如冰一般涼的皮膚下,脈象也跳動的虛弱。
她甯可郗昱冰這時候冷着臉挑她些什麼毛病,也不願他這樣不省人事的昏迷,她知道郗昱冰這幅模樣都是因為她,眼淚更是忍不住的掉。
明明郗昱冰沒那麼好,總是雞蛋裡挑骨頭,無論好或不好都能挑出來她的問題,對人也是冷漠非常,還總是不搭理她,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這樣,心痛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