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茶尋着聲音轉過了身。
瞧見的便是一位青衣少年腳踩鐵劍而來。
少年半束着發,用着一隻發白的玉發钗固定着,嘴角微微上揚着,線條流暢分明,唇色紅潤,一顆痣點在右下角。
那人副意氣風發的模樣闖入各位眼中,都不由的浮現恍惚的情緒,年紀輕輕卻有着不凡的氣場。
當然這氣場影響的人,除了蕭茶和林星婉。
不過是三秒。
蕭茶便将這位書中的宿敵,從頭到尾默默打量完了,随後直接總結了四個字,‘僞善’
“原來另一道劍影是宋師哥,果然如此。”闫眉倩看着青衣者一邊說道一邊自顧自點頭。
他眼神中并沒有驚訝,似乎他早已經猜到,那擊打到精怪脖子的劍影是宋柳栢。
宋柳栢落了地,心情不錯的翹着嘴角,大步流星的走向闫眉倩,并且他熟絡搭上了闫眉倩的肩膀。
“哪有你優秀,你可是救下了一個人命。”宋柳栢嘴角揚起梨渦,浮現出似乎無毒無害的笑容,而他餘光卻悄悄的注意起一邊的蕭茶。
【大人,這宿敵似乎并不像原著說得那樣人間纨绔之首,朽木不可雕者,好像挺平易近人的。】
蕭茶一隻手背在身後,手指慢慢緊了緊,手心在冒汗,他心中竟然在興奮。
宋柳栢給他的感覺十分熟悉。
至于是為什麼,蕭茶隻能将這種感覺放在同類人身上。
這也導緻宋柳栢越是一副近人情的模樣,蕭茶就感覺就越危險。
闫眉倩顯然被宋柳栢自熟的搭肩動作,弄得不知所措,身體不受控制的僵硬了起來,他道:“師哥,言重了。”
宋柳栢将手中的鐵劍,随手丢在了一邊,他漫不經心的拍了拍闫眉倩的肩膀,一副世家纨绔的氣質被他體現的淋漓盡緻。
“哪有哪有,師弟。”
宋柳栢揚起下巴,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可以讓在場的所有人聽見,問道:“這位公子的底細可查清楚了?”
闫眉倩剛剛一來便和精怪打鬥,哪有時間找蕭茶問東問西,便對此提問搖了搖頭。
宋柳栢挑眉,拉長了嗓音,“噢~那就讓我來問問吧 。”
“這位公子氣度不凡,是如何突然出現在這裡的?”
【宿主,怎麼辦,他好像察覺出來你不是這裡的人。】
蕭茶抿唇,心中安撫起系統。
【我自有法子,讓他對我的身份問題啞口無言。】
蕭茶突然倒在了地上,手指不自覺的發起了抖,後怕占據着他心中半分,強裝出一副隐忍啜泣的模樣。
“不滿各位,這家主人雖然與我并無血緣關系,但是十二年前我流浪此地,被這好心的何伯和何姨收養,早就勝似親生血肉,事發之前,我正出門為何伯買上隔壁鎮新炒的茶,那知曉一回來便遇見如此,自己還被一隻精怪欺壓成這樣……如此慘無人道的事,竟然通通都發生在自己身上,好在仙君來的巧,救我一命!”話到最後,情中憤恨難以壓制,蕭茶表面悲痛的捶了捶地面,袖子在不經意中,将早已經準備好的茶包抖出。
還好。
在那之前他提前了解了這戶人家的底細,蕭茶所說的一樣,這戶人家收養了在十二年前收養了一位男童,年紀與蕭茶差不多大小,正巧在一個月前感染風寒,死去了。
【大人……你這張口就來的本事,系統實在佩服。】
那是。
蕭茶微微擡起頭,環看了四周,觀察着衆人反應。
其中年紀較小者,紛紛被蕭茶的話動了容,特别是林星婉。
林星婉眼中紅了半圈,悄悄走到闫眉倩身邊說道:“唉,這人也太慘了,師兄。”
顯然現在宗門把她保護得極好,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人心險惡。
蕭茶聽見這話,便知曉已經拿下了大衆的心。
看來這步走對了。
萬萬沒想到的是……
宋柳栢一手掐着自己的腰,重重的閉上了眼,嘴角卻在抽搐,強忍着笑意睜開了眼睛。
“好一頓胡謅。”
宋柳栢走到蕭茶面前,彎腰幾乎是貼着蕭茶一邊耳朵說道:“你在……騙我們,對不對。”
本該是疑問的句子,不含一點疑問。
系統立馬警鈴大作【糟糕,大人!!】
“仙君是仙君,我怎麼敢?”蕭茶揚起面孔,與其對視。
宋柳栢琥珀色的瞳孔中,倒影出了一張被炭灰弄得髒兮兮的臉。
這人眼角兩行眼淚流下,卻強忍,倒是一副惹人憐惜的模樣。
可宋柳栢蹙起了眉毛心中并未提起半分憐憫,畢竟不管這人是不是故意的,這般動作無疑就是煽動他人情緒。
呵,好心機,要想瞧瞧這人話中的真假要用點心了。
呵,警惕怪,要想打消他的疑慮看來要吃點苦頭了。
蕭茶假裝低頭擦去了眼角的眼淚,而在衆人瞧不見的地方,臉色一變,哪裡還有剛剛可憐人的模樣。
“喵嗚嗚~”
躺在一邊的二哈精,周身漸漸充滿了洶湧的殺意。
可是無人注意到它的情緒。
仙門之人的聚集讓它意識到,今日它已經逃脫不了這局面了,橫豎都是死,不如就拉個墊背。
二哈精起身用力一撲,鋒利的前爪顯現了出來。
這一招是精怪生命最後,它用上了全力朝着宋柳栢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