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聽完這句話,下意識的後退了身體。
他的眼神上下掃視着面前的人,重新打量了起來。
蕭茶也不着急,放下手中的茶杯,放任對方眼神的無禮。絲毫不在意他人對自己的冒犯。
他那雙靈動的眼眸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上官青。
“你……你就是……”上官青來時,也是提前做好了準備,處處打聽了一些關于蕭茶的‘身世’。
有人說蕭茶就是一位粗糙的老匹夫,臉上布滿疙瘩,一身汗水味;有人說是一位小白臉,不男不女;或者長相普通,一介凡人。
如今這麼一瞧,這謠言還真是害人不淺,竟一絲都對不上面前之人。
上官青擡起手成握拳狀,抵在自己的嘴巴前那一絲僵硬,仿佛這樣就可以抵過看錯人的尴尬。
這孩子是被人當槍使了。
蕭茶眼底閃過一絲猜疑,該不是宋柳栢那家夥幹的事,把這人往自己面前送,為了讓自己難堪,被人刁難?
蕭茶想了想,覺得也不是沒有這可能,畢竟那可是宋柳栢。
“喂……你在發什麼呆?”上官青挺直了腰杆質問道。
“小仙君,認出我了,那接下來還是開門見山得好。”蕭茶臉上露出恰當微笑,足以将人遺忘心跳。
“我我我……我”上官青瞧着那斯人笑容,不免的紅了耳朵,腦子竟然宕機了一秒。
等上官青反應過來時,便立馬裝狠,手卻猶猶豫豫的将腰間的劍抽出,指着面前之人。
上官青咽了咽口水,強裝着鎮定說道:“聽說就是你碰瓷宋師哥,你簡直是……額,小人之心!對沒錯,小人之心,你進……進入宗門髒了恒遠宗這地。”
上官青身後站着的兩人見着罵戰開始,便也開始了輔助,以此在氣勢上威吓對方。
“對對對,阿青說的屬實沒錯。”
“宋師哥這麼厲害的人,怎麼可能被你這樣的人碰瓷的?”
可蕭茶聽多了現代拐着彎罵人的高級詞彙,現在這些話進入他耳朵裡,那簡直是小孩子過家家不痛不癢。
所以當上官青罵了幾句後,發現當事人還和剛剛一樣手撐着下巴,眼中毫無怒意,甚至連嘴角似乎都上揚了個度。
他就這般瞧着自己時,上官青那一刻發覺‘道心’破了。
上官青停了下來,大喘氣後收起了手中的劍,改成用手指着蕭茶道:“你你你不生氣?”
蕭茶配合上官青也擡手指了指自己,懵懂道:“小仙君,我可以生氣嗎?”
咔嚓——
有東西碎了,碎得狠完整。
上官青摸了摸臉,不知為何蕭茶這句話明明沒沾上任何粗俗,卻比任何攻擊還要強。
就像一拳打進了棉花裡,棉花還要說一句,下次再來。
上官青仿佛整個人染上了灰色。
蕭茶被這他這表現被逗笑了,眼睛微微眯起,就像一隻被成功取悅到的狐狸。
蕭茶心中慶幸,好在這次前來給自己下馬威是上官青這樣的‘單純’少年,不然,今日要多費一些口舌了。
蕭茶想着收起了笑意,開始了試探道:“小仙君聽了誰的妄言,竟然如此這般想我?”
上官青本不想回答,可視線一旦落在蕭茶蒼白的臉色上,心中就不自覺的傾向了對方。
也不怪上官青偏心,實在是系統給蕭茶的屬性濾鏡太重了。
此時蕭茶漆黑的瞳孔好像沾上了淚水濕漉漉像個小鹿,右肩膀因為傷口的存在而虛虛靠着桌子邊,感覺下一秒就暈倒的病美人。
當然這一切全都是上官青腦補的。
“嗯,自然是宗門的人。”上官青心中一軟,以為自己錯怪了面前之人,這話并無遮掩。
的确,在這幾日。
宋柳栢帶回了一位‘救命恩人’這話,在三天前便有人刻意傳播,除開閉關,外出曆練之人,剩下宗門内部,想不知道都難。
“原來如此,這不怪小仙君,這虛言真假難辨,分不清也是仙君心思純真。”蕭茶說着說着認可的點了點頭。
上官青聽見有了台階,也覺得有理,出聲說:“對,這其中肯定是有人添油加醋了。”
“不對,心思單純,你是在罵我傻?”
上官青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不過他瞧着蕭茶因為苦惱此事而蹙眉,似乎并沒有這番意思。
難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沒有啊,純真一詞,可謂是褒,怎麼會是貶呢?”
蕭茶尴尬蹙眉,揮了揮手輕聲安撫,心中卻暗道。
呀!不小心在不知不覺真把這孩子當傻子了。
果然如此,他是善良之人,錯怪了。
上官青呼出一口氣,上手握住了蕭茶正在揮動的手腕。
蕭茶:啊咧?
上官青彎着腰,輔着身子,表情認真對着蕭茶說道:“今日打擾,沒想到竟然是聽信了流言蜚語,既然如此誤會解除了,我定不會讓小先生在背負這樣的侮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