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劍穿梭在林子間。
月光撒不進這密集的樹叢中。
蕭茶手心抓緊了下裙,腳步穩健的踩在崎岖的山路上,胸口前因為奔跑呼吸變得急促起伏。
蕭茶瞧了一眼,前面開了靈智的飛劍正給自己帶着路,袖中是上官青給的飛镖。
說真的,在這危機一刻,蕭茶才覺得這個世界是真的。
不久。
蕭茶覺得眼前有光,同時鼻腔彌漫着腥味,便猜到要到了上官青嘴中所說的藏匿着藥爐的山洞。
在出林子的那一刹,蕭茶一躍,劍配合的貼近了地面。
“嘶~”
一隻金丹後期的大蛇妖,身軀盤踞着其中一隻藥爐,察覺到生人靠近,咀嚼屍體的嘴一頓,警惕拱起了上半身。
“誰!”
“來者為何僞裝自己修為。”
黑暗中沒有人回答它,隻有幾顆樹影在搖晃。
大蛇妖一個甩尾,便打在了那顆樹腰上,直接從中斬斷。
恰好也是這一秒,飛葉中夾雜着幾道飛镖飛來。
飛镖緊緊插入在蛇妖鱗片縫隙中,便開始自曝,隻可惜蛇妖畢竟是金丹期,皮肉早已遭受蛻化,堅韌無比。
蕭茶好在還留了後手。
接下來卻是,一道劍光閃過直至蛇妖眼。
蛇妖被刺激的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倒在地上到處亂撞。
而這一絲破綻這就足夠了。
蕭茶趁機跑了進去,到了洞中。
裡面十分黑暗,可卻有零星點點的微弱光照亮着,憑借這一點,蕭茶瞧清楚眼前的景象。
一座十米血池,外圍是一些穿着普通衣裳的百姓,有男有女無一不是閉上了眼睛,額頭時不時飄出黑色霧煙,靠近血池一些便是青古門弟子,一樣也閉着眼睛,可與那些百姓不一樣的是,他們席地而坐,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個發光的圓球在腹部,不斷在給血池輸送,顯然這群人都一一散失了自己的神智,淪為一介傀儡。
蕭茶瞧見這一幕放慢了呼吸,輕手輕腳的走近。
抓緊時間,萬一這裡面還有什麼妖,自己可打不過來,況且身後還有一隻蛇妖。
想着蕭茶摸着牆角,往裡面走去,心中估測着距離什麼時候才能摸上陣法幻境。
然而,他還未走上幾步,手尖本是山壁上粗糙的石粒,變成了冰冷的液體。
不會,這麼倒黴吧。
蕭茶不可置信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卻是下一刻,指尖的東西握上了自己的手腕将其一拉,跌進一旁的血池中。
“赫——”
他想遊出水面,卻是被一雙雙鬼手拉着腿往下扯。
蕭茶越掙紮被牽引往下沉的速度越快。
索性,蕭茶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
心想這是男頻文,男主再怎麼快要死,都會得到一線轉機。
确實如他所願,就在蕭茶胸口憋得快要爆炸時,鬼手将他拉進了池中另外一個空間。
“咳咳咳……咳。”
蕭茶顧不及摔到石闆上的疼痛,連忙将口腔中的液體吐出,躺平在地上大口呼吸着空氣,眼神木然的瞧着頭頂。
蕭茶才反應過來這裡是血池中的小空間,周圍都被屏障圍得嚴嚴實實。想來是鬼手有意帶他過來。
蕭茶嘴邊挂着果然如此的笑意。
呵,男主的機緣果然不死一次,就不出現。
“你……是誰?”
蕭茶耳邊傳進男子磁性低沉的聲音。
男子仿佛許久都未開口說話了,聲音竟然還有一絲嘶啞之意。
如今剛剛‘死’過一回的蕭茶,腎上激素飙升,根本不怕來着是誰。
于是他躺在地上緩了一會,就慢慢悠悠的從地上爬起。
“咳咳……你是?”
蕭茶轉身便瞧見了一位被十幾條的鐵鍊穿透身子的青年男人。
鐵鍊上面布滿紅血符文,不知是什麼用處,不過用腳趾想來,也知曉這東西必定不是好物。
青年男子艱難的擡起額頭,眼眶中是是血紅一片,雙眼被人狠心挖去許久,臉頰上留下幾條早已經幹涸的血,長發散亂的披在身後,身上的青衣也滿是血污。
咋一眼瞧,要不是男子的胸前還有起伏,否則男人的恐怖模樣,就像來自地獄的千年惡鬼。
蕭茶站着沒動,眼睛淡漠的在男子身上掃視,許久才開口:“剛剛那鬼手是你,你将我帶來這裡的?”
男子看不見,隻能依靠聽力判斷蕭茶的方位,虛着嗓音開口道:“是我,是我将你帶來這的。”
男子細細喘息着,鐵鍊摩擦着心髒,每一次說話心髒都會傳來千倍痛感,偏偏他快練就一身仙軀‘不死之身’,身體對傷口的修複能力是驚人的速度,隻能這麼苟延殘喘着,這樣的日子,他才活幾個月卻宛如一輩子這麼長。
如今,他不能放過這最後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