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烨一步一步靠近白栎面前,手中的扇子輕輕拍打在白栎胸前。
南宮烨輕描淡寫道:“大可今日告訴你。”
“我這次前來。”
“便是,要帶一個人走的。”
“噢?”
白栎動作并不溫柔掃去了胸口前那并不安分的折扇,深黑眼底下是洶湧的陰骘。
白栎道:“我宗之人,豈是你說帶走便可帶走?”
“呵,那又如何,我宗看上的人,搶了又何妨?”
南宮烨語氣冰冷,雙手一攤側身讓衆人都可瞧見那木箱,笑道:“這可不是什麼随禮,這是聘禮。”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能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能聽清。
“這……”
“果然是真的。”
“不過,這到底是給誰的,何人受得了這場面!!”
“天啊,這簡直是話本裡才有的。”
…………
雖然說琉璃宗到來時,有些晚了。
可是宗門口還停留着有不少前來仙門宴赴宴的其他宗門的人。
在角落中,他們事不關己的靜靜看着這發生在兩大宗門的鬧劇。
宋柳栢聽着耳邊的嘈雜,揉了揉耳朵,心道:麻煩了。
現如今這個事情被南宮烨挑明了,想要以小收場是很難了。
況且南宮烨本意就是為了鬧大,似乎對于恒遠宗,巴不得就算咬不下一塊肉,也要惡心到底。
袁立黑着臉,上前指着南宮烨鼻子罵道:“你個老東西,且不說你在這世間活了幾百年了,來我宗門是想吃嫩草嗎?”
南宮烨将扇子在他的手指轉了個圈,語氣慵懶道:“我嗎?”
南宮烨呵道:“可笑,我何時說過是我了?”
“那你……”袁立怪錯了人心中一驚。
狐千機見時機已到,便從那樟木箱上跳了下來,腳步輕盈地落在了地面。
狐千機擡手作揖說道:“拜過二位長老。”
“此事的确不是在下的師尊,而是在下。”
袁立摸了摸胡子,打量繞着狐千機走了幾圈。
後者還保持着作揖的動作,低着眉眼。
随後,袁立背着手語氣依舊不善說道:“我宗不妨礙各弟子的兒女情長,可若是你一廂情願之事……。”
“在下知曉”
“可,我與他一見鐘情,想必他也是如此。”
狐千機站直了身,手握拳放在腹部前,姿态放松,在訴說時眼中浮現出幾分運籌帷幄。
狐千機此話一出,引起周圍竊竊私語。
這下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給恒遠宗打下了個古闆,棒打鴛鴦的印象。
“可笑,以個人之私心揣測他人?”袁立劍眉一橫繼續說道:“可别隻是你一廂情願。”
這時狐千機的語氣一轉,撩起耳邊的發絲。
狐千機笑道:“非也非也,要是換做别人,我斷可不敢如此笃定。”
“什麼?”
“可偏偏——他遇見的人是我。”
山崖上聽見這句話的蕭茶手指替人尴尬得手指發麻,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句,自戀。
此刻。
上官青看着狐千機的臉,思索一下,神情越來越認真,随後幽幽道出一句:“好像,也的确如此……”
該死的顔控。
蕭茶無奈歎息扶額。
宋柳栢同樣心思深得很,哪能聽不出狐千機話外的強迫之音。
宋柳栢嘴角彎出淺淺笑意,閑庭漫步走近袁立說道:“既然如此,師叔說你何必棒打鴛鴦呢?”
“這般顯得你多麼薄情啊?”
袁立臉色一變,似有不解宋柳栢為何要幫他人說話。
可後知後覺仔細一想,宋柳栢并不是不穩重的人,或許有着其他的想法,他便噤聲。
“這位小輩,看起來比你們這些老骨頭機靈多了!”南宮烨輕笑說道。
可他哪裡知道,宋柳栢雖然是小輩,可心思深沉卻不是小輩能有的。
宋柳栢轉身對着南宮烨作揖。
他低垂的眼睫微微顫抖,這時的語氣帶上了認真道:“小輩,雖不知情愛中兩人如何下定。”
“可小輩也知曉太過張揚,會敗壞因果。”
南宮烨目光審視的看着眼前,講話不卑不亢的少年。
他緩緩問道:“噢,何意?”
宋柳栢收回了作揖的手,放松的貼在兩側,原本的笑意帶上了幾分虛僞的恭敬。
他說道:“兩宗多年小糾葛,沒斷過,或許這次是一次契機,将糾葛化幹戈為玉帛。”
“隻不過……前輩還需配合一下。”
“赫赫,你倒是敢與我提着意見。”南宮烨餘光看向自家弟子,繼續說道:“這一點倒是和我徒兒有些像。”
狐千機聽完這句話,薄唇抿了一條線,衆人以為是因為很不情願南宮烨拿自己與宋柳栢說到一起,相比。
實則不然。
狐千機知曉南宮烨說這話的意思,表示着南宮烨也懶得鬧下去了,該見好就收了。
狐千機悠悠歎了一口氣。
這與他的原本計劃出現了差異。
好師尊。
壞我好事。
“我宗願為這等親事,設下偏殿好好一說,如何?”宋柳栢擡眸凝視着南宮烨,絲毫不懼。
宋柳栢或許是見南宮烨還不回話,連忙壓低聲音說道:“前輩,這裡人多眼雜。”
“萬一出現偏差,可就收不了場了,難道這就是前輩希望的?”
“所以,前輩好好想想,也好給雙方宗留下個體面。”
“你在威脅我?”南宮烨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