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的生活變得又像往常一樣。
平時吃吃逛逛,他的父母對他的要求并不嚴格,從來隻是盼着他健康無憂的成長,所以許言就偶爾努力一下,做做課後作業,學學專業課。
就比如此時許言坐在教室,一隻手拄着下巴,另一隻手百無聊賴地轉着中性筆。
坐在他旁邊的人不再是黎競,取而代之的是李豪和鄭家想二人,像以前一樣。
一邊的李豪早已趴在桌子上睡着,鄭家想則在抓緊時間做着給小學生批改作業的線上兼職,神情裡透着認真勁兒,許言也不好意思去打攪他。
許言報考時選擇環境工程專業,一是因為A大的這個專業招生分數線低,是他少數能來A大上學的專業;二是他對環境問題确實非常感興趣;非要說三的話......
就是因為打聽到黎競會報考這個學校。
畢竟,他們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在一起的,到了大學驟然分開肯定會不适應的。
即使那時他們的關系已經低到了冰點。
許言感覺現在他和黎競的關系也與那時沒差别。
自從那天晚上過後,許言都很少能見到黎競。
每天黎競都早早出門,又趕在熄燈前回寝室。
兩人之間也是非必要不交談,沒有多餘的話語。
有好幾次交談時黎競都會刻意地撇過頭,避免和許言的直接對視。
好像避之不及一般。
許言:我是什麼病毒嗎???
許言無法說什麼,隻能默默地窩火,畢竟當時是他主動要求兩人保持距離的。
現在這樣,不就是他從前希望的嗎?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李豪在一邊看熱鬧不嫌事大,道:“言言,你們倆這之前像熱戀的情侶,現在怎麼就跟離了婚的夫妻一樣啊?”
聞言,許言抛給李豪一計眼刀,好叫他乖乖閉嘴。
李豪還要最後哀嚎一句,“我嗑的cp要be啦———”
許言無語,在一起住了一年多,他以為李豪頂多娘娘腔一點,但是沒想到他還是個腐男。
想到這,許言看了看旁邊熟睡流口水的某腐男子,洩憤般地用手肘猛怼了下他,李豪一個激靈驚醒。
剛醒來的李豪還一臉懵,看到旁邊把他怼醒的許言,頓時反應過來,他揉揉腦袋,故作委屈:“至于嗎言言,你還生氣呢。”
許言賞他一個白眼沒有說話,轉頭繼續聽課。
負責講授這節課的是個不苟言笑的老教授,一闆一眼地講着課本上的内容,本來許言有些感興趣的課程被他這麼一講也變得索然無味。
臨近下課,老教授布置了兩周後需要提交的作業。
作業是以小組的形式完成,每組五人,要求前往工廠附近進行實地環境監測。
協作完成水質、大氣、土壤的采樣與分析實驗,共同處理數據并且撰寫檢測報告,還要求拍攝實地考察照片不能作假。
起初聽到以小組形式時,許言還滿滿的讨厭不屑。
畢竟上過大學的人都知道,要是讓大學生投票選出大學最該取消的東西時,小組作業一定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真是搞不懂這種互相當累贅的小組作業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但是,這個“實地考察”确确實實地吸引了許言的注意力,如果真能親自去監測工廠排污給環境帶來多大的危害,确實是件好事。
怕隻怕是搞形式主義,實地不實地的根本無人在意。
結果這個時候老教授态度嚴肅,用滄桑的嗓音說:“我的要求是必須實地考察,經費問題都去和學院報備。”
此話一出,教室裡安靜幾秒,随後響起歡呼聲。
這和公費旅遊有什麼區别?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許言也呼了口氣,瞬間對古闆的老教授改觀,甚至看他臉上的條條皺紋都順眼多了。
許言、鄭家想、李豪三人自然而然地綁定在一起,最後李豪又找來兩個女生湊組,據說是李豪的高中同學。
高且瘦的女生叫楊玲玲,矮一點微胖的是蔡娟。
兩個女生見到許言就一直笑嘻嘻的,還問他黎競去哪了。
許言頓時明白了為什麼她倆能和李豪玩到一塊去了。
許言搖搖頭說不知道,倆女生有點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