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一無所覺,倒是林星宇快吓出一身冷汗了。
孟良譴責:“你能不能别鬧了,現在最關鍵的難道不是弄清楚到底是誰弄得‘人工降水’,是敵是友嗎?”
林星宇:“……”
到底是誰在鬧啊。
薛冰怡:“不用猜了,是友。”
孟良看向薛冰怡,本來要追問,忽然看到薛冰怡擡着頭在笑,吓得毛骨悚然:“我去,你笑什麼?!”
薛冰怡:“有朋自遠方來,豈不樂乎?”
孟良無助的看向林星宇,林星宇也擡頭:“哈?”
孟良不明所以,跟着擡頭,看見灰暗的天空,低沉的烏雲壓在頭頂,越來越低,讓人喘不過氣——不,不是烏雲!是一塊在移動的巨大的東西,遮天蔽日,巨大的陰影籠罩在他們頭頂,随着陰影下降,陰影形狀變得清晰,三角形的巨型物體壓下來。
孟良劈手奪過林星宇手裡的木劍,擡手就要劈砍。
薛冰怡按住孟良的手,孟良動作頓了一下,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呐喊着傳來——
“牛不牛?就問你們,牛不牛?!”
那巨型物體在快要撞上教學樓時突然變小了很多,迅速變小,下落,到近地面時已經隻有兩三平方米了,能看見全貌後,他們認出來這是一隻紙飛機。
随着紙飛機的降落,“酸雨”雨勢漸小,當紙飛機懸浮在他們面前時,“酸雨”徹底停了——不是停了,還在下,但隻是紙飛機下面在降雨,其他地方重新又恢複了晴空萬裡。
紙飛機上面乘着兩人,前面盤腿坐着笑嘻嘻沖大家揮手的,正是剛才離老遠就問大家“牛不牛”的張睿昊,後面站着的秦優扶了扶眼鏡,忽視了嘚瑟的裝杯的張睿昊,垂眸判斷了一下高度,面無表情的就往下跳。
此時紙飛機已經離地面很近了,最多一米高,當然沒什麼危險。
孟良卻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接,把秦優撈到懷裡。
秦優:“?”
張睿昊:“?”
薛冰怡:“?”
林星宇:“?”
孟良:“……”
孟良若無其事的把秦優放到旁邊,摸了摸鼻梁,解釋道:“那什麼,那地上有積水,王水腐蝕性那麼強,别……”
一時間沒人說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張睿昊打破沉默:“酸雨把大部分露天的喪屍都殺的差不多了。”
薛冰怡:“你們到哪裡弄這麼多濃硝酸和濃硫酸。”
秦優:“化學實驗室。”
林星宇:“化學實驗室有這麼多?”
孟良:“不隻是強酸吧,我覺得裡面有熟悉的味道。”
張睿昊大驚失色:“你嘗了?!”
孟良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我聞了——你們為什麼都這麼問?你們隻有嘴這一個器官嗎?”
張睿昊:“……”
看張睿昊說不出話了,秦優好心的幫他回答:“實驗室的所有強酸我們都拿出來了,王水雖然腐蝕性夠強,但我擔心不夠,張睿昊往裡面加了符紙灰。”
張睿昊聽到自己的英雄事迹立刻精神起來,搶着道:“光靠實驗室那點存貨當然不夠降水,我用了複制符,還用了點小術法,看這個紙飛機,它現在能源源不斷的下酸雨~”
張睿昊邊說邊拍了拍坐着的紙飛機。
林星宇:“我真受不了了,你要在紙飛機上面坐一輩子嗎?!”
張睿昊做了個鬼臉:“略略略,咋了,裝到你了?”
林星宇忍無可忍,伸手薅住張睿昊後頸衣領,把他拎了下來。
孟良忽然伸手去摸地上殘餘的酸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當反應過來的時候吓得臉色慘白,孟良卻沒事兒人似的,在指尖摩挲了幾下,仔細看其中混雜的符紙灰:“複制符是貼在紙飛機底座上的,這個符紙灰是什麼?”
正跟林星宇纏打的張睿昊聞言,立刻狗腿的湊到孟良跟前:“诶呦,還是孟姐有眼光,這大部分是你給我的祛屍毒的符紙,我還加了一點點淨化類的符紙。”
孟良甩掉指尖上沾染的水漬:“幹得漂亮。”
秦優指出:“辦法是我想的。”
孟良重複了一遍:“幹得漂亮。”
張睿昊酸了,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比強酸還酸。
林星宇指出:“你剛剛說地上有積水,腐蝕性強,不讓秦優穿着鞋踩,你自己赤手摸?”
張睿昊簡直想給林星宇鼓掌,他願稱林星宇為最強嘴替,連聲應和:“就是就是。”
孟良理直氣壯:“你們能跟我比嗎?”
她頭都不回,随手揮劍,劍氣劃開空氣,身後那群縮在屋檐下堵着樓梯的喪屍被全部腰斬。
衆人:“……”
就你牛呗。
秦優不怕死的指出:“你這麼強,請問在我們苦苦掙紮奮戰的時候,你在哪裡?”
孟良忽然心虛起來,這到底是因為她玩忽職守,追出學校了,置夥伴們于危險之中。孟良誠懇道歉:“不好意思啊,多虧了你們拖住這群喪屍,要是讓喪屍出了校門,後果不堪設想,出去我請吃飯。”
薛冰怡淡然:“沒事。”
張睿昊:“害,咱們誰跟誰啊,這算什麼,再說了,斬妖除魔是我的使命。”
薛冰怡:“……”
林星宇無語:“說的好像你有錢似的。”
孟良在他肩膀上砸了一下:“我請客你掏錢嘛。”
秦優:“沒空,不吃,刷題去。”
孟良踮起腳尖勾住秦優的脖子,秦優被拉得弓腰,孟良朗聲笑道:“邊吃邊刷題呗。秦學霸給個面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