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少,剛吓着您了。”同車的小警察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洛煋聊天。
顯而易見的,洛煋此刻并不想開口。
“您有想去的地兒嗎?我送您過去。”
洛煋低垂着眼睛,他在思考小飛叔是否願意這個時候見自己。
紅酒的味道還在嘴巴裡,他有點讨厭自己。
如果足夠強是不是就會減少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發生。可在他腦袋裡小飛叔落寞的背影和那個年少意氣風發的少年形成鮮明的對比,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是吧···這樣吧。
“少爺,王局的意思,您今晚好好歇歇。”同乘的隊長坐在副駕駛轉過頭對洛煋說。顧忌着禮貌,洛煋擡起了頭,也看着他,說好和辛苦。隊長滿不在乎這些的,舉手之勞而已。
車裡又是一陣沉默。
另一輛車,洛然可沒閑着。他剛剛坐上車,崔大威的電話就又追過來了。這個号碼,是他的私人号碼。
電話那頭,崔大威罵罵咧咧:“老尹這個煞筆到底要幹嗎?他再搞事老子弄死他!”
洛然等他罵夠了才開口說話:“他像個定時炸彈,想炸誰就炸誰。他和那誰到底咋回事啊?”
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你看洛煋馬上就要三十了啊。
“飛子啊?他媽的,老尹這個蒙逼,明着暗戀你叔。年輕時候讓你叔給他好頓揍。我知道的就不止一次。”
“啊?!”短短幾句話給洛然聽傻了。
敢情這老登扯這麼一出在這療愈他自己青春傷痛呢。
洛然也罵了一句,他原以為至少是競争對手玩點花活,整了這麼半天,是為情所苦。他隻想搖搖頭管這個老登叫聲老弟。
挂斷電話,洛然是覺得不安的。情感上的挫折折磨着尹勻凡這麼多年,已經不能用一個正常人的心态來判斷他,最好的辦法要麼一擊緻命,要麼就遠離大變态。
一會兒,車子行駛到了家門口。
兩人下車、告别衆人。
洛煋推開房門,這個時間奶奶應該已經睡了。他擡頭示意洛然和他上三樓。三樓的客房常年空着,劉嬸打掃得幹淨整潔。洛然洛煋可以直接住進去,無後顧之憂。
洛煋洗了手關上客房的門,洛然一屁股就坐在了床上。
“哥,你不先洗個澡?”
洛煋覺得疲憊,他坐在沙發上:“歇一會。累得慌。”
“剛在車上崔大威告訴我小飛叔打過那個老登。”
“我想起來了一點,明後天看看去見小飛叔。這事要是這樣沒完了。”
“那項目······”洛然隻想遠離變态,他現在得問問洛煋怎麼打算,下一步又該如何。
洛煋沉默着他的心也在掙紮,魚死網破不是他想要的,卻不一定不是尹勻凡最原始的打算。
“文保的要先開标了?”
“哪天?”
“22日。方案什麼都在你出去的這幾天都做好了。”
“嗯,你看過方案了?”
“看了,基本和咱倆說得差不多。管樂還是挺負責的。”
洛然似乎是剛剛想到了什麼,“趙雙,紅雨她閨女,在這個傻逼集團實習。”
洛煋嘟囔了一句:“沒完了。”
“文保的活,我有注意。這個坦桑的,哥你真得合計合計。”
“對了,今天機場那個小子···哥,你····哎······”洛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想問什麼你就說,跟個娘們兒似的。”
“咱家就你爺們兒,喜歡的也是爺們兒,純爺們兒就幹老爺們兒!”
“你大爺!”洛煋從沙發跳下來,壓着洛然的背去捶他。
“跟你哥就這麼說話?小崽子。”
洛然挨了打反而樂,他邊躲邊說:“疼疼疼哥!啥時候把嫂子哥待家裡來玩啊?”
洛煋的臉上有些笑意,他還是按着洛然狠狠地打着。
“真疼了,哥!哥哥哥哥!”
洛煋和洛然躺倒在一起,他沒有看着洛然卻開口:“怎麼辦,你哥我隻能對男人動心了。”
洛然眨眨眼睛:“那咋啦?還有和水瓶子過日子的呢,人咋活都是一輩子啊哥。”
洛煋聽他這樣說心裡感覺落地了、踏實了。
“再說,喜歡誰咱們自己說的也不算是不是?沒人不想幸福啊。”
年齡小的孩子把道理說得頭頭是道,洛煋的心裡更多的是欣慰,這種欣慰就像是養的小貓小狗突然站起來開口說:“你好,我是改變世界的密鑰。”
洛煋什麼也沒說,他的臉上多了一些溫和的笑意。洛然拿小眼神瞟着他,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我洗澡去了。”
“去吧哥,我拿你手機打遊戲了啊。”
“行。”
洛煋去盥洗室洗澡,一路疲憊,還是要清爽的好好睡一覺才能更好地纏鬥。
流動水聲聚在耳邊,讓洛煋聽不見其他。
躺在客房床上玩着手機的洛然揉了揉眼睛,也是有些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