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巨大的聲響在尹勻凡的耳邊回蕩,耳朵的嗡鳴聲讓他頭暈目眩。他感覺到臉熱得發痛。
“尹勻凡!這巴掌我替你死了的媽打你!”王飛的眼睛充滿紅血絲。
踉跄着坐倒在地的尹勻凡聽見‘媽’這個字終于回過神,媽媽,是媽媽啊。他還是哭了出來,是呢,這些年媽媽的期盼他早就忘光了。
“我們勻凡未來要做個善良的寶貝!”
“媽媽永遠因為你而驕傲!”
“勻凡!”
“對不起啊,勻凡,媽媽撐不住了。”
一些隻有尹勻凡自己知道的畫面開始在他的頭腦中閃回,但時光無法重現。他伸出手,像當初抓不住媽媽的手一樣,又一次地沒能抓住王飛的手。
“咱們兩個從今天起,一刀兩斷,别讓我再見到你了。”王飛早就鐵了心,他無法原諒尹勻凡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一個他們一起看着長大的小孩。
“向飛!向飛!你别走,求你了,我求你你别走,我隻有你了。”
他抱住了王飛的褲腳,聲淚俱下涕泗橫流。
站直的王飛從高處俯視他,他隻是感覺到除了替尹勻凡的母親感到不值,已然沒有更多觸動。他用力地掙脫尹勻凡,大踏步地走出問診室。
隻留下尹勻凡,失聲痛哭。
他總是在失去所愛之人。
另一邊洛煋被秘密轉移至私人醫院,他的狀态令人堪憂。王飛的故交一直陪伴在側,等待王飛回到這邊。醫生先是做了簡單的包紮,洛煋的斜方肌部分的肌肉幾乎被田西禾咬穿。
醫生也在猜想,施暴者可能患有重大的精神疾病。處理傷口的全程,洛煋面無表情,似乎疼痛沒什麼巨大的反應,他更像是一個軀殼,任由醫生擺布。
私人醫院醫生們已經在聯系心理專家,對比身體上的損傷,很明顯心理上的更嚴重。
林川被帶到崔大威的車上。崔大威看出他與洛煋的關系非比尋常,但他還是要詢問,畢竟對外,林川和尹勻凡是同一陣營的。
不能排除,林川這個人也是尹勻凡為了達到什麼目的而安排在洛煋身邊的人。
車裡,隻有崔大威和林川。
崔大威開口:“你現在要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才能放你。”
林川并不知道他是誰,他現在一心惦記着洛煋,他的狀态實在是讓人擔憂。林川甚至不願意想他面前這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是哪個陣營。
他打量着崔大威隻是說快問。
“姓名!”崔大威是審問的架勢,林川心裡感覺不對勁兒,“讓我看你的工作證。”
崔大威笑了,“你們建工集團是真牛啊。”
他從腰間,直接掏出了手槍,這是他的工作證明。他看着林川,開口:“我審你是給老洛面子。”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林川一下子被點醒,“抱歉。林川。”
“做什麼工作的?為什麼在這?”
“做工程,今天是陪···”林川突然想到什麼,“來接老闆。”
崔大威挑了一下眉毛,他想說點什麼但并沒有開口。
“你身上有什麼傷嗎?沒有的話回家吧。”
“洛煋他?”
“應該在醫院吧。”
“您······”
“我可不知道,咱倆一直在一起呢,兄弟。”說着,林川被攆下了車。崔大威沒時間去管這個對于他來說是陌生男人的人,他要去洛煋那裡,這不隻是王飛的囑托,他更是然然的哥哥!
車速已經快要飛起來,得快點再快點才能趕到,現在洛然還不知道。他至少要先和王飛見面,才能安排後續的相關事宜。
很明顯依據洛煋現在的狀态已經不能參加應該有他的任務活動了。在崔大威看來,這件事的受害者是洛煋,但是明顯地再不過,整件事情都是沖着王飛來的,不隻是變态占有欲的情感問題,這已經上升到另外的一個高度了。建工集團的背後是誰,問題的答案不言而喻。每天都是博弈戰這件事讓崔大威有些憔悴,他還沒有調任時,那是何等的自由啊。現在啊,人有時候真的會哭笑不得,現在喝酒都不行了,在家也要偷着喝。他歎了口氣,但車速并沒有減下來。既然走上了這條路,他就從來沒有想過退縮,王飛也是看上了他這點吧。
好男人,說一不二!好幫手,排憂解難!
已經在這個位置了,就隻能沖了。
最壞的打算···這不是還有一條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