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基地高層的事我當然明哲保身,隻是忍不住好奇,許末又能告訴我什麼?
謎團像霧一樣,籠罩着本就不透風的地下。
義教院的課堂,比起雜亂紛争,更注重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建構。源于建立者來自末日前,一天課程被分為上午的知識和下午的技能。不過知識是應用于末日的知識,技能也根據基地所需工種分院而授。
依托未來科技,一個孩子在入院學習十六年後即可判别一生,而後再在各分院學習六年,就要用餘下的兩百多年回饋基地。
一到院裡,老肖就找到我,以我不再需要代班,每天隻有上午一堂課為由,讓我主持今年的判别。
我沒答應,他又莫名說這場儀式不會由院裡負責,我不過是做個見證。最後搬出琳娜之死,言辭懇切,讓我難再推脫。
判别分院本該是輪到琳娜負責,臉上很多雀斑的小姑娘,上個月才剛滿一百歲。
“琳娜死了?”
“唉,前幾天的事,在三區發現的,說是突發暴病。”
“行,我接下了。”
“等下。”推門動作被喊停,坐姿端正的人早有老态,“那三個孩子,再過幾天恰好就滿入院的十六年了。”
不知此話有何意,我便道,“你還不知道吧老肖,他們失憶了,大概記不得我是誰。”
“不一定吧,記不得我這個老家夥倒有可能,記不得你可有點荒唐了。”
老肖愛笑,眼尾的褶子述說歲月的流逝,突然,他問道,“小陳,你剛來基地的時候是多大來着?”
“240。”
“240?你現在多大了?”
“317。”
“瞧瞧,你都這麼大了!”他感慨起來,摸着自己的胡須,“你也就比我小二十來歲,我卻老成了這樣。”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在看他的眼睛,渾濁的一對珠子,我不敢應他的話,讓他以一種不知何來的悲傷問出了最後一句。
“明明都是過日子,可這幾十年下來,就你的樣子沒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