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說要接送,倒真不是假話,隻有我信誓旦旦的承諾,反而在和許末結伴出現時破綻百出。好在他向來是出了門端架子,對我不置一言。當銀甲蟲駛離義教院,他才問道,“你抽煙了?”
無需否認,我“嗯”了一聲。
與民用列車不同,私人車輛通行的路能看見人。付不起車票的,省着工分他用的,駝背老者,迷途青年。這條路與列車皆是幽深無盡,看不到頭。過了很久,我忍不住問唐安,“你聽說了今天的事嗎?”
“嗯。”他也不會否認,甚至還會告訴我,“以遠征軍的實力,他能闖入義教院實屬不易。”
“也許是義教院門口的護衛弱不禁風,看見血就害怕了。”
對這件事,不止是我們心知肚明。從那日老肖指定我為琳娜的替代者起,我早已是被裹挾在他們命運中的一片殘葉,隻能往前走,不然即是死亡的威脅。
唐安應該還不知道此事,畢竟兩混小子的爹,鐘天銘和那位高層是在我出辦公室門後才發來宴會邀請。
判别這種儀式,多年前我有幸見過,整個人被一台巨大機器包裹,電子屏上生成的數據既現代化,最後計算出的人生和命運又多麼古老玄幻。基地稱擁有這種能力的未來科技從不出錯,但科技始終不具備思想,她的結果會被執行預言的人們篡改。所以他們需要我在這場儀式中當一個瞎子,需要未來科技做一個提線木偶。
琳娜就是聽我講過太多英雄神話,才在這麼殘酷的地方葬送了性命。
出神太久,在不自覺拿起電子煙時,唐安及時摁住了我的左手,他的手心的熱,讓我感受到自己的冰冷。
“為琳娜傷心?”
琳娜跟我熟了後經常調侃唐安,逼他喊阿姨。很意外的喜好,難免唐安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