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老肖的說辭，我隻需主持判别的流程，因為其餘的大部分都交接給了遠征軍。

難得一見的遠征軍。

我想，大概是琳娜和她的伴侶的死夠為轟動，引得黎城着手調查，因此暫時駐守的遠征軍起了疑心，大搖大擺地跑來了義教院。

而那位加昂看重我的理由，便是這兩條人命與鐘天銘牽扯過深，不得已舍棄了鐘天銘這枚棋子。

一夜巨變，本該鐘天銘經手的事全落在我身上，他的缺席不僅徹底打亂我的計劃，還打消了我對判别的興緻。

我不是特别聰明的人，大考落榜，小考失利，起碼我的母親并不認為我聰明，所以混亂局勢下，我并不能堅信自己的決定。

接手篡改？還是漠視不理，或許，我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倒數的最後一天，在見老肖之前，一則謠言在義教院内泛濫成災。比起以後住哪，在哪工作，救世主、超人這些看似不可能的東西成為了孩子們類熱議的話題。

“聽說了嗎，那個預言！”

“得了吧，這種東西有什麼用，還不如好好關心被分到哪裡去吧。”

“你也太天真，分院這東西一出生就決定好了，哪輪得到我們選擇？”

“那救世主也輪不到你啊！”

“你傻啊，沒看到遠征軍來院裡了？我監護人說了，那可是總部的軍隊，有他們在，誰敢亂來，萬一就在我們三區裡出了呢！”

“白日夢做多了吧你。”

“呵，你怕不是連變天了都還在做題！”

謠言的唯一用處是讓謠言成真，現在無論哪個角落，我都能看到或是聽到，基地内維持百年的平衡被一個預言打破。

對此老肖沒有擔憂之色，反倒勸我關心更實際一點的東西。

“一個月後的評優評先？可别，我逃的課都比學生多。”

“業績，不是決定好老師的标準。”老肖擡手，制止了我的再度否認，“你在院裡也挺久了，是時候該升一升。”

“報酬？”

“不，是對你的肯定。”

時隔三個世紀，老肖對我的笑仍與記憶無差，是裂縫中的一束溫暖。可人怎麼可能保留笑容這麼久，我問他，“肯定？你不知道我擅自見了加昂，還将義教院卷入了他們的政治紛争嗎？”

“我知道，但你做得很好。”他贊揚我，“隻要是你随從本心的選擇，我都會支持。”

蔣明煜對老肖的印象全來自我，但他對老肖的評價并不好，曾以一句“被賣了還幫着數錢”激怒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