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年少不知事,但現在,早已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所以她深知,接下來的話可不能亂接,不然,大有将自己帶進溝裡的可能。
正打算幹脆不說話得了,可身後的那人卻并不打算輕易放過她,“那你呢,需不需要……”尾音稍有拉長,卻狡猾地沒了下文。
耳聽着對方語意未盡,墨如初的心轉瞬高高吊起,就怕這人捅破窗戶紙來上一句“需不需要我幫你”。
有感懷中的嬌軀微微一凜,魏令鈞這才有了幾分滿意,多少,也消下了氣,“我是想說,需不需要讓底下人給你來一盞熱茶?”
聽罷,緩緩松下一口氣的墨如初旋即明白過來,這人又在逗她。今日這一日,他似乎總在以逗弄她為樂,為什麼?
可惜,就目前的情勢而言,她無法思考太多,當務之急,還得先擺脫這暧昧的窘境。
沒有回頭,墨如初張口之餘,即便聲線稍有虛弱,但還是盡可能使其平靜如常,“用不着熱茶,妾身已經感覺好多了,殿下大可以——”也怪不得她話間一頓,畢竟,這張床本便是自己身後那人的,就是要趕人,也得先好好措辭才行,偏她如今沒有這個精神力。
“大可以什麼?”
就這兩月的所見所聞來看,自己這位名義上的夫君,已非機心城府四字可形容。兩人實質上的接觸和相處雖少,但她已經時不時要擔心,自己哪日會不會被他當成槍使。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聽不出她的未盡之言?
既然對方也是個明知故問的好手,那她自然不介意換個說法,“殿下明日事務繁多,又要早早起身,妾身不敢再勞煩殿下。”
言外之意,你還是去外頭睡吧!
魏令鈞心裡門兒清,但,這麼快就想過河拆橋,也得看他允不允,“我這一個晚上已經被你接連吵醒兩次,你若是真不想再勞煩我,就乖乖閉上嘴睡覺。”
“……”
這一刻的墨如初,端的是理屈詞窮。
而後,不知是最疼的時候已經過去,還是他掌心的溫度又起了作用,她全身漸漸放松下來,很快,便陷入了深眠狀态……
翌日一早醒來,身側果然已經沒了人,小腹亦不再作痛,深感自己總算是熬過一劫的墨如初随即吩咐雲裳雲月備水。
然,墨如初不知道的是,她這一要水,險些沒讓整個東宮震上三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