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坐在陸雲姝對面的位置上,還不等陸雲姝擡眼看那人的樣貌,那人擡手指向陸雲姝。
【還挺能跑,總算讓我抓住了,可以回去交差了。】
陸雲姝疑惑看去,隻聽得“嗖”的一聲,一隻暗箭從袖中穿出,朝着陸雲姝胸口紮去。
陸雲姝茫然地低頭看向胸口紮着的箭矢,滿是不甘,難道她今天要交代到這裡了嗎?
随後便直挺挺地朝後躺去。
死不瞑目啊死不瞑目啊!
另兩桌埋伏的刺客看得愣住了:
【怎麼回事?】
【同行?】
刺客彎腰撿起武器,以備不防:【抄家夥,來者不善。】
磨刀的茶攤夥計也停住了手中的動作,在衣服上擦拭着剛磨好的刀,注視着陸雲姝這桌: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敢動手,這麼明目張膽,看來來頭不小啊。】
陸雲姝對面這人,察覺到背後窸窸窣窣的動靜,并未露出慌亂。
反而淡定地舉起茶杯放至嘴邊,但并未飲用:
【周圍這幾個人看着不像是平常的莊戶人家,看身形架勢,倒像是常年練武的。】
【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有茶攤,還坐滿了會功夫的人,實在可疑。】
【待會他們會一起上呢?還是一個個來呢?】
【要是一起上,未必能打得過,要往哪邊跑呢?】
等等,心聲?陸雲姝她還能聽到心聲?所以,她還活着?
陸雲姝眨巴眨巴瞪得有些幹澀的眼睛,翻身從地上爬起來。
【怎麼……怎麼活了?】
【詐……屍?!】
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均愣在原地,隻靜靜地看着慢慢爬起來的陸雲姝,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輕舉妄動。
陸雲姝對面那人則是不解地看向他的袖箭:【沒有問題啊,這個距離,這個力度,必死的,沒有理由還活着啊?】
陸雲姝略顯淡定地拍了拍身上的灰,用力拔出插在胸口處的箭矢,随即又默默掏出揣在胸口擋住這緻命一擊的令牌。
“呼——”
陸雲姝長長舒了一口氣,是這個令牌替她抗住了這一暗箭。
今天要不是這令牌,隻怕她真的要永久地留在這裡了。
陸雲姝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欣喜地親了一口令牌,不錯不錯,還是挺有用途的。
“你哪來的令牌?”
陸雲姝對面那人一眼就認出了令牌,激動地站起身,一把捏住陸雲姝的手腕,皺着眉,仔細看着令牌的細節。
确定了,就是主子的令牌。
【奇怪,她怎麼會有主子的令牌?】
【不對呀,主子不是派我來解決掉他嗎?那他是從哪兒來的令牌?難道是他偷主子的?】
【哦~,那難怪主子會派我解決掉她。】
“嘶——”手腕上傳來陣陣痛感,陸雲姝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隻這一瞬,陸雲姝便理清了頭緒,這人既然認得令牌,看樣子是蕭謹辰的手下。
陸雲姝擡眼定睛一看,面前射殺她的那人,她看着面生,難道是藏在暗處的護衛?
不過眼下她還有一點不明白,既然蕭謹辰将令牌給了她,保她平安,為什麼又要派人來殺她?
還是說……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算了,先不管了,不管這其中有什麼樣的誤會,總得先把命保住再說。
陸雲姝用力掙脫束縛,将手中的令牌丢給暗衛,随即風輕雲淡地坐下,冷冷道:“你可仔細看清楚了,這是你主子親手送給我的,不是我偷的,也不是我搶的。”
暗衛接過令牌細細查驗一番,懷着疑惑還給了陸雲姝。
【奇了怪了,那主子為什麼要我跟着陸雲姝呢?】
陸雲姝咬着後槽牙,從牙縫裡擠出來字:“你主子隻是說要你跟着我,有說過要你殺我嗎?”
暗衛想了想,撓了撓頭,【嗯,确實沒有。】
陸雲姝和蕭謹辰相處不多,不知道他這個人是怎麼樣的。
況且在原書中蕭謹辰出場不多。
更何況她雖有讀心術,卻讀不到蕭謹辰的心聲,她也确實不知道蕭謹辰到底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