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才慢慢穿好衣服出門。
什麼話也沒有再說,甚至連眼神都沒給帥雲霓一個。
到小五來之前,好像發生的一切都是如泡沫般的虛幻的。
不過也好,她帥雲霓也不想他知道昨晚她知道他的那些窘态。
不然,自己在雲府又沒幾天清靜日子。
她拿出紙筆,寫寫畫畫,弄好後,拿着昨日的契約書,準備出門。
****
“将軍,您昨日宿在雲娘的房裡?要我請大夫開服藥給雲娘嗎?” 小五亦步亦趨跟在雲寄山身後,左右顧盼四下無人,悄身在雲寄山身邊說着。
雲寄山聽到他的話,冷笑,“小五,你越界了。” 聲音低沉冰冷,聽不出一絲感情。
相同的話他重複了兩遍。
昨晚一次,今日又是一次。
小五立馬拱手求饒請罪。“将軍,您就算殺了我,我也要說,這雲娘目前暫不清楚其真面目,若将軍留下子嗣,那便是有了把柄,今後還如何完成老将軍的遺願!”
雲寄山冷眼盯着他。
他自小跟在他身邊,做影子軍的老幺,護着雲家,護着他,他不是這麼膽小的人,可為什麼自從帥雲霓進府,他就覺得這影五變得些許惶恐不安。
“你何時如此膽小了?還是說,你現在連我都開始不信了?”
“屬下不敢!”小五聽到雲寄山的反問,刹那間便慌了神,仿佛以為自己看見了老将軍。
“行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她的事我自由安排。你隻需要聽令行事。”
“是!”
*****
雲府到蔡家很有些距離。
她帥雲霓本來就不是這個時代的帥雲霓,怕去了蔡府撞見那個帥雲霓的老相好,于是晴府裡的下人稍信給林語柔。
約她在王城的萬福樓見面詳談關于開武館的事。
帥雲霓坐在萬福樓的二樓包廂,捏了捏自己腰間的錢袋子。多了些底氣。
這些錢本來是她像要去找雲府管家打借條借的,可是等她對管家開口後,卻被告知雲老太已經招呼過了,說以後雲娘要是用錢,隻要不是太大額,隻管從府裡支給她便是。
她拿的不多,剛夠在萬福樓開個包間請林語柔吃飯。
快到午時,太陽當頭,對王城崇尚以白為美的女娘們來說,白日出行或多乘轎,轎夫步調快,帥雲霓掐着她會早到的時間來此等候,可林語柔卻比想象中的來得晚。
“說吧,你還要找我談什麼?”
林語柔來得晚,卻絲毫沒有歉意,反倒是因為自己投資還有些趾高氣揚的派頭。
帥雲霓早就想到她可能如此。
所以又在她們的契約中加了幾條:
1:在帥雲霓開業期間,林語柔絕不以任何理由幹涉帥雲霓做出的關于開武館的任何決定。
2:精武堂開業後,館内一切事都與雲府無關,全是帥雲霓和林語柔兩人的契約主意。
3:帥雲霓有必要至少每周給林語柔彙報開業盈餘情況。
4:若林語柔違背了以上兩條,則此契約就屬無效。
第一條是她念着她們古現思想矛盾,自己若能掌控武館的主動權,那才對她接下來要展開的調查才最有利。
第二條是她想到自己的老鄉雲老太竭盡全力的幫助自己,扶持自己,雖然不喜歡雲寄山,但是再怎麼說他也是雲老太唯一的兒子,所以,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出格的舉動,害了雲家。
至于第三條,那就是借着給東家彙報盈餘的情況,走近林語柔身邊,找到機會調查那個帥雲霓溺水一事。
林語柔看到她歪歪扭扭的毛筆字,意味不明的笑着說:“我家相公誇雲娘的字最是好看,如今這落水怕不是傷了腦子吧。怎麼寫的字還不如學堂裡的童稚孩童呢!”
好一個茶言茶語,!
帥雲霓聽到她的話,心裡想象的自己朝着林語柔狠狠翻了個大白眼。
可現實卻以袖掩面,比林語柔還要茶聲茶氣,呵呵假笑道:“那必是林姑娘的相公不識貨,愛把敝屣當寶貝,又愛把寶貝當敝屣呢!”
林語柔聽到她的話,愕然,有點出乎意料,但如今兩人捆綁,合夥做生意,也不好撕破臉面,假裝聽不懂,“雲娘說什麼呢?呵呵,我怎麼都不明白呀?不過您如今定是嫁了良人,口才都比以前好了呢!”
“那可不是,以前我跟您相公一樣不長眼,就愛把破爛貨當寶貝呢!呵呵,呵呵呵~~現在嫁個将軍,自是近朱者赤,跟高明遠見的我家将軍學到了不少呢!”
帥雲霓看她那一副懂了又裝不懂的樣子,猜到了那個閨塾師帥雲霓定是知書達理,受盡語言暴力,也不知道還回去的老實人。
不像她,喜歡以彼之道,還治彼身,是個不折不扣的睚眦必報的小人。
但那又怎麼樣,帥雲霓見林語柔語噎到說不上話,心裡暗爽。
這麼說,也算是幫那個帥雲霓報了嘴快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