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帥雲霓謊言被戳破,理屈詞窮。
常喜看到帥雲霓吃癟的模樣,得意洋洋,立馬跑到雲寄山跟前端茶遞水。
後又茶言茶語,挑撥離間:“看來雲娘還是不夠了解咱們将軍呐,咱們将軍哪是能忍心将女娘丢在路邊的人。”
常喜一邊說,一邊蹲下來,給雲寄山捶腿。
雲寄山不置一詞,隻問:“你今日可有什麼發現?”
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帥雲霓,同時把常喜給扶起來,制止了她的動作。
他竟然沒有找自己麻煩,真是稀奇。帥雲霓撇撇嘴,對上雲寄山的視線,又有些尴尬的扭頭看向一邊。
聽落萦吐露心事,貿然闖進謝府,偶遇老相好,歸家半途還跑去蔡府。她哪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倒是小五,眉頭緊蹙,“将軍今日可是遇上了什麼事?”
雲寄山這才收回自己落到帥雲霓身上的視線,慢慢吃了一口茶,才一臉愁容道:“嗯。今日從謝府回來,去了曹海兄弟家。回來時還好好的一個月,這才不過一月,暴斃家中,殁了。”
曹海是他的軍營裡的一個小兄弟,年紀不必小五大出多少來,因為家裡隻有他一個男丁,所以在營裡做事很是勤快。
曹海有一雙月亮眼,笑起來彎彎像月亮,總是讓人覺得清明爽朗,那時他們戰勝後的篝火會,所有士兵們都在說着自己的前途。
唯有他曹海,在邊塞冷冬,隻談自己在家的新婚妻子,笑的一臉春光。
任誰看了他的笑臉,都能感受到他對生活的奔頭,即便在歸期未定的軍營,那種希冀像暗室螢火......
當今聖上仁厚,對所有戰在外的将士家屬給予十分豐厚的補貼,但王城多年戰事,能跟在他雲寄山麾下,走南闖北,從不說放棄,并不是一件易事。
戰場上的血風肉雨,鋒镝之苦,他忍耐多年,就隻是想給自己的妻子一個更好的生活。
可這樣好的人,卻于今日暴斃家中。
雲寄山回想起他看到一具如同幹屍一般的曹海,跌坐在一旁懷孕數月,啼天痛哭的妻子,聞到的房間裡散發的陣陣如腐壞爛肉的惡臭味。
雖然是青天白日,但他卻覺得自己像是走進了一間永不再亮的暗室。
“曹海?!暴斃!” 小五震驚,一臉難以置信。這位可是将軍當初很看好的下士。
小五之所以知道他,是因為他新婚時,将軍給準備的豐厚禮品還是他去送的。
雲寄山點點頭,有些疲乏,捏了捏眉心。
“所以,你今日到底有什麼發現?”雲寄山再問,聲色中已有些許不耐煩。
“什麼發現?”
“你還在跟我裝傻?”
帥雲霓看看小五,小五攤攤手,他也不知道雲寄山在問什麼。
雲寄山看她一臉呆樣,歎口氣,“你為了你的學生落萦去找謝易安的麻煩,結果呢?你發現了什麼?你又抓住了他什麼把柄?沒有!你最後,就隻是白費心機,徒勞無功!”
“白費心機?!徒勞無功?!落萦受了傷害,而始作俑者就是謝易安,現如今,全王城都指摘落萦失身欺騙謝家,你覺得謝易安沒有做錯任何事?今天要不是你,我早就把謝府給拆了!把他謝易安打的皮開肉綻了!”
帥雲霓難以置信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說自己找謝易安是白費心機,徒勞無功。
枉她下午還對他報了一絲期待,現在隻覺得這份期待不過是一種恥辱。她帥雲霓覺得惡心!
“落小娘一個未出閣的女娘,獨自一人前往郊外,這事就是對?縱使他謝易安造謠是錯,但他是戶部侍郎,謝家的獨子,千錯萬錯,你一閨塾師還不懂法?仗着自己會一點功夫,簡直胡鬧!再說了這婚成與不成,都是他老子謝峋一人說了算,他爹還沒發話,你跟着瞎攪和什麼?”
小五聽着自家主子的話,再看看帥雲霓越來越黑的臉,歎息的搖搖頭。
“未出閣的女子,怎麼就不能獨自前往郊外看自己的朋友!這事哪裡不對?!明明是綁匪的錯,你卻要把錯歸咎到受害者身上,哪有你這般潑皮無賴,不辨是非的将軍!” 帥雲霓說的激動,開始人身攻擊。
‘啪——’一聲巨響,雲寄山拍桌而起。大聲怒吼:“你說什麼!有膽你再說一次!”
他堂堂一大将軍,他的威信哪裡受過這樣的挑戰,可他這府裡的小妾帥雲霓卻屢屢不把他放在眼裡。
“說就說!誰怕誰!雲寄山你可别忘了,你是我的手下敗将,當初可是承諾了再不管我的事。你說話不講信用,你個賴皮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