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柔一邊說着,一邊從袖口裡掏出一隻耳環。
這隻耳環,不正是當日那隻在後院荷花池拾到的隻有一隻的金絲鑲玉的耳環嗎?帥雲霓第一次跟林語柔見面的時候,她刻意戴着的那隻。
“帥小娘可還記得這耳環?”
帥雲霓點頭,“當日你第一次到府裡尋我,就戴了這一隻耳環,世上女子都追求成雙成對,你卻反其道而為,所以印象深刻。”
帥雲霓并沒有說在荷花池發現另一隻跟她這一模一樣耳環的事。
林語柔輕蔑一笑,“這耳環是雲娘你新婚夜當晚,他在外喝酒後,歸家時贈我,隻是可惜,打開盒子時就隻有這一隻了,他以前說過,雲娘最喜細緻的東西。”
林語柔并沒有說他到底是誰,隻不過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他,也就是林語柔的夫君,蔡青軒。
“林姑娘想說當日在雲娘嫁到雲府那日,是你的夫君行兇迫害才讓我府雲娘落水?”雲寄山倒是問的直接。
“我夫君那日如何我并不清楚,調查是官府衙門的事,我管不着,但我說過,老夫人能幫雲娘的,我也能幫。雲老夫人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我話已至此,那我今日就先回去了。”林語柔盈盈椅身行拜别禮,轉身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雲寄山一頭霧水,似懂非懂,轉頭看向雲老太,心裡暗自揣測着難道是老夫人跟雲娘之間有什麼秘密契約?
雲老太神情有些尴尬,隻把臉别向一邊,輕輕咳喘來掩飾,“雲娘的精武堂一事,暫且進行下去吧。另外寄山你先退下,我有一些女子間的話要跟雲娘講。”
雲寄山知道自己親娘決定的事,任誰也勸不動,于是隻好作罷,退了出去。
雲寄山走後,雲老太又隻開了房裡的下人,等整個屋子隻剩雲老太和帥雲霓時,雲老太才緩緩開口:“你今日暈倒,身子可有什麼異常?是否覺得身乏氣虛,手腳無力?”
帥雲霓不解,雲老太單獨留下她,隻開下人,就是為了關心她的病情?
“我在此處,隻有您一人關心我,雲霓不敢隐瞞,我今日暈倒醒來,身體确實大不如前,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我此前從未有過的卸力感,像是有一股氣被抽走,醒來隻覺腦袋暈暈。”
雲老太一臉嚴肅,帥雲霓有些害怕。
“你查你這副身子主人死亡真相一事,要抓緊了。如果我猜的沒錯,你下一次暈倒很可能就會落下疾病,或是穿越回去,但是時空正确或是錯亂,你是穿越回去還是穿到其他地方,都不可知。我也不知為何,你的時間會比我短這麼多,若你不想耗死在這裡,你的任務要抓緊了。”
雲老太一臉擔憂,一半是替雲寄山,一半是替她這個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後輩。
“隻要你觸發過一次暈倒,距離你下一次暈倒的時間會比這次來的更快,第一次你可能感受不到空間和時間的轉移,但下一次你大概就能知道自己隻是單純暈過去還是穿越回去了。”
帥雲霓被雲老太的話所震驚,以前總吵嚷着想死想死的自己,如今是真的面臨生死之境時,竟頓生出如此大的不甘心。
她明明如此年輕,她明明,還有很多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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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裡糊塗應了老夫人的話,回到了自己的夢蝶園,怔怔呆坐在房裡許久,來這裡以後,總覺得自己肩負很大使命,随着時間沉淪,結果到現在為止,也不過是勉強開了武館。
如此想來,她來這裡,跟在原本的時空裡的自己又有何不同,總覺得自己的精力能做萬事,結果最終,就連自己最擅長的截拳道,也蹉跎殆盡全部的心力,然後沉淪。
但習武之人的心氣似遠比普通人高上那麼一些,很快,帥雲霓便在自我消化中積極調整了心态,若她注定無論在哪個時空都會跟截拳道産生糾纏,那這就是她的天命。
而天命,從來都不是不可違抗,而是我命定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