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柒伸手握住了佘雨霖有些微涼的手,轉移話題道:“沒事的,我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重新看向窗外的風景,萬俟柒的眼中卻少了幾分輕松,她不知道,這次家族大會是否能夠為她減少一點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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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家族大會開始開後,萬俟柒和佘雨霖就充當佘尋助手的身份和佘尋同進同出于家族大會之中。
短短幾天下來,無數場大大小小的會議開得人頭痛。
例如什麼針對各個家族的一些或大或小的交界城鎮的所屬,亦或者是家族的一些資源分配等等。
萬俟柒以前沒有參與過宗族的這種類型的會議,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這樣,但是這幾天的會議開下來也的确是讓她感覺疲憊,愈發覺得,這家主的位置也不是那麼好坐的。
不過佘雨霖和萬俟柒并不是能夠完全參與所有會議的,其中有一場會議是隻有四大家族中幾個家主或者即将成為家主的人一起召開的。
萬俟柒安靜地看着自己的小筆記本梳理着這些天自己聽到的各種事情。
之前佘尋提到過的那個不太管事的英族這次也被大會提到了,師族的人說英族作為不大,卻占着好的資源,希望他們将一些資源分配出來。
卻被佘族和英族給拒絕了,不僅僅是因為那本就是屬于英族的資源,更多的是佘族在賣英族面子,潛台詞就是不論怎麼樣,佘族都是和英族站在一隊的。
而且,家族還提到了和宗族之間的事情,但是介于宗族對外太過于封閉的原因,萬俟柒自己也無法提供有效而又實時的信息,與宗族相關的衆多事情也就被擱置下來了。
萬俟柒有些疲憊地錘了錘自己的肩膀,也不知道這場她們無法參與的會議,究竟又是說的什麼,莫名,萬俟柒感覺,這場會議的内容大概率和外界有關。
看着已經睡熟了的佘雨霖,萬俟柒打消了讓她陪自己一同出去走一走的想法。
佘尋之前就說過,家族大會有很多值得去看一看的地方,但是具體是哪些,他卻沒有來得及說,就已經要忙着各種會議了。
拿起了毯子給佘雨霖蓋上後,萬俟柒留下了一張便簽後就小聲地關門出去了。她沒有來過這裡,自然是要四處逛逛看看的。
一圈逛下來,這裡确實可以說是有很多新奇的玩意兒。
除開各種壁畫和藏品,萬俟柒最有興趣的還是為了模拟各個地方的形态制作的微縮,可以說做的是惟妙惟肖,看得她都有些心癢癢,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工藝,要是可以,定是要讨教來做點有趣的東西。
看着那些微縮,萬俟柒倒是想起了萬俟宗有一個很血腥的手藝,除開能夠将動植物做成标本的手藝,還有一個是活生生地将人制作成傀儡亦或者說是人偶。
萬俟柒倒是學過這種制作的技藝,但是由于實在過于血腥了,她并沒有實踐過。
萬俟柒一邊亂逛着,一邊随意看着,忽然,她看見了極為突兀的石碑,石碑的周圍圍繞着許多好看但是萬俟柒卻叫不出名字的花。
萬俟柒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去蹲了下來,細細地看了看石碑。
令她詫異的是,這個石碑上面講的剛好就是琅族的過往,不知是否是出于同病相連的感覺,本該離開的萬俟柒坐了下來,安靜地将那些故事看完。
石碑上的文字古老而斑駁,仿佛歲月的痕迹在無聲地訴說着過往。萬俟柒的目光在文字間遊移,那些關于琅族的故事如同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琅族曾經是這家族的頂尖的存在,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浩劫,讓他們在一夜之間灰飛煙滅。
相似的命運,相似的結局,至少萬俟宗還餘留下了她,但是琅族卻什麼都沒有了。
萬俟柒的心中不禁泛起一絲酸澀。石碑的周圍,那些無名的花朵散發着淡淡的光芒,它們的花瓣似乎在微微顫動,仿佛在回應着萬俟柒的情緒。她伸手輕輕觸摸其中一朵,花瓣上竟傳來一絲溫暖的異力波動。
萬俟柒看向了石碑後的墓碑,她注意到了一個名字,琅木蘇。
她有印象這個名字,曾經聽佘雨霖提到過,她說,以前似乎佘尋和琅木蘇的關系很好,但是具體是如何的,佘雨霖就不知道了。
除開佘尋和琅木蘇以外,英族的英泊好像在琉和學院中和他們兩個人關系密切,直到琅族被滅族後,就很少再見昔日的場景了。
萬俟柒沉默地看着琅木蘇的石碑,石碑很幹淨,一看就是經常被人呵護着的,出于對逝者的尊重,萬俟柒也放下了一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