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是我外婆,她是我外婆啊,外婆。”小池不明白,他外婆明明趴在那裡,怎麼會不是他外婆呢。
小池撲騰得更厲害:“你放開我,我要去救我外婆,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隻有外婆了。”
陶錦樂将小池抱得更緊,隻能再次捂住他的眼睛,掌心被淚水浸潤,目前情況下,她光帶着小池還好殺出去,可又不好抛下秦舒。
旁邊的秦舒這時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手撫上肚子:“好神奇,身上真的不疼了。”
陶錦樂扭頭看她,貌似身上的傷被治愈過了,她猜測應該是系統的功勞,她抱着小池站起:“能動嗎?”
“嗯,剛才喝了一個叫愈合劑的東西,身上的傷就突然好了。”秦舒也站起身。
“那咱們現在要出去了,你幫我抱着小池。”陶錦樂将小池交在她懷裡,說,“你拉緊我的手,千萬别松開。”
“你知道怎麼出去?”秦舒人還是懵的,祭堂除了大門應該沒有其他出口了才對。
陶錦樂将手中的刀甩開,在手指轉了一圈後握住:“咱們從大門出去。”
儲物間還在不斷走出喪屍,她不清楚還會有多少喪屍從裡面出來,從儲物間走隻會和喪屍的前進方向沖突,說不定還會反被喪屍擁倒,倒不如走大門,雖說還有喪屍堵塞在門口,但還能殺出一條路。
秦舒:“?”
從大門出去,是她眼前的大門嗎?
有那麼一瞬秦舒覺得陶錦樂肯定是瘋了,想自暴自棄,拉着他們是要去尋死路同歸于盡。
陶錦樂感受到手裡的握力減輕,甚至準備抽離,淡定的語氣說出:“相信我,我們會平安出去的。”
秦舒從不會輕易相信這種看似誇下海口的承諾,卻不知道從陶錦樂口中蹦出的這幾個字哪來的魔力竟能讓現在的自己信服,有種就算把命搭上她也要跟着眼前這人拼一把的安全感。
手上的力道收得更緊,陶錦樂微勾起嘴角:“走吧。”
陶錦樂帶着兩人跑起來,步子均勻,秦舒跟着并不費勁,隻見陶錦樂握刀的手來回變化方向,動作幅度不大且流暢,刀刃帶着血液在空中劃出黑銀色的殘影,一刀一頭喪屍。
為了方便陶錦樂借力,秦舒在後面擺動自己的身體控制方向,不出一會功夫掃清前方障礙殺出一條出路,三人成功沖出了大門。
街上的狀況不容樂觀,甯靜安詳的小鎮正在被喪屍軍團肆意攻擊破壞,現已滿目瘡痍,視線所及之處皆是喪屍和即将變成喪屍的人的身影。
剛出門的她們恰巧碰到三四頭喪屍正趴在一個人的下半身亂咬的場景,那人朝陶錦樂她們伸長胳膊,嘴張着卻發不出聲音眼底皆是絕望和祈求,祈求她們救救他,不一會兒他整個人被喪屍鋪滿,裸露在外的手癱軟下來貼在地上。
秦舒的全身都在發抖,不是害怕,而是憤怒,無以言表的憤怒隻能通過沸騰的血液和每個毛孔向外宣洩。
她生平第一次如此憎恨自己身上流着的血液,認為這身血肮髒到即使排到下水道也會污染污水的程度。
陶錦樂察覺到她的情緒,隻能适當安慰:“沒人能想到會變成這樣,事情已經發生,能做的隻有盡力去将錯誤縮小化。”這句話也是她對自己說得。
秦舒垂下的頭微弱擡動了兩下。
“錦樂,錦樂。”發現通訊接通的程玥的語氣舒緩了些,“太好了,終于聯絡上了。”
“我剛想找你們呢。”陶錦樂提着的氣也松下,“你們怎麼樣?”
“我們沒事,追大壯的時候碰到了喪屍群,我們和幸存的侍奉者們躲到了一起,大家都在喬予打開的領域裡很安全。”程玥焦急追問起來,渴望從陶錦樂嘴裡得到輕松些的答案:“對了,宋奶奶和小池,你有碰到他們嗎?”
“小池在我這兒。”陶錦樂情緒低落許多,“宋奶奶……變成了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