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畢亮帶着李風來到夏榮生說的埋葬夏如的地方。
是在村後一個叫上陵坡的山坳,夏榮生說隻要走到那裡就會看到一塊大石頭,夏如的墳墓就在石頭下方七八米左右。
果真如他說的,他們一到山坳口就看到了那塊大石頭,露在地面上的部分足有七八立方,突兀在密林間,很好辨認。
從遠處看,石頭下方雜草灌木遍布,并沒有什麼墳墓。
可等他們走近尋找,卻沒一會就找到了,因為墳墓周圍的雜草被清理幹淨,墳前還擺放着花。
不是平時用來祭祀用的塑料或者彩紙做的花,而是鮮花。
可是夏榮生說過,自從夏如被葬在這裡後,他們從來沒有來祭掃過,更不要說還費心的擺放鮮花。
墳堆已經塌陷隻剩下一個小土堆,如果沒有眼前這些奇怪的現象,他們隻會當是一個長滿雜草的小土坡就忽略過去了。
李風蹲下去拿起一朵花看了看:“師父,這些花還比較新鮮,不久前有人來過。而且這些花不是山上的野花,在這裡隻有花店才有得賣。”
“指紋指紋。”畢亮嚷道。
李風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吐了吐舌頭,趕緊放下花,從口袋裡拿出手套戴上,才又重新拿起花。
“能這麼花心思用鮮花,一定是跟夏如關系極其密切的人,是詭異怪象背後的那個人?”他一邊檢查花,一邊道。
畢亮打量着四周的環境:“這說明我們的猜想是對的,根本不是夏如複活,就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李風點點頭,把那些花都裝了起來。
“師父,你真是太聰明了,是怎麼想到要到這裡來看看的?”
畢亮:“這不叫聰明,而是經驗和直覺,隻要是跟案件可能相關的,都不應該放過。”
李風對他豎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鎮上沒有花店,就數晚縣城有幾家花店,下山走訪一定會有結果。”他信心滿滿。
他們又在周圍勘查了一陣,荒山野嶺,沒發現什麼,于是下山。
在下山的路上,畢亮接到蔣大偉的電話,說他昨天晚上又被人襲擊了。
一個“又”字讓畢亮皺了皺眉。
他帶着李風趕緊趕到他家。
蔣大偉正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看起來并沒有受什麼傷,可是等他起身迎他們時,他們發現他走路腰是彎着的,直不起來。
據蔣大偉說,他昨天傍晚趁着天氣涼快在地裡種玉米,沒注意到時間,直忙到天都要黑了。
等他起身想要拿上東西回家時,背後突然出現一個人,在他腰背上狠狠一踹,把他從近兩米高的地坎上踹了下去。
幸好他摔下去的地裡剛被松過土,又沒有石頭,所以沒被摔着,隻是腰背被踹的地方傷到,要不然不摔死也得殘疾。
踹他的人他沒看清,隻看見一個全身穿着黑衣服,帶着黑帽子的瘦高人影跑開。
為了證實自己沒有說謊,他還把昨天穿的衣服拿出來給他們看。
衣服後腰處有一片泥土的痕迹,但是卻并沒有任何鞋印紋路,像是糊上去的。
李風看了又看,拿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忍不住道:“這是鞋印嗎?”
蔣大偉立馬急了:“怎麼不是?那麼長還不像鞋印啊?”
畢亮看李風一眼,轉頭問蔣大偉:“除了他的背影,你還有沒有看到其他的細節?”
蔣大偉搖頭:“沒看見,當時摔下去差點就起不來,等能爬起來一點轉頭去看,他早就走遠了,隻看到一個背影。但是那個人很嚣張,踹了我不是趕緊跑,而是不慌不忙地走開的。”
畢亮點點頭:“你在電話裡說‘又’被襲擊了是什麼意思?你以前也被襲擊過?”
蔣大偉重重歎口氣:“這兩年倒黴得很,每年都有奇怪的事情發生。”
這些事他本來沒打算跟他們說,但想到前兩天畢亮跟他說的話,當年殺害夏如的兇手可能會針對他,又加上昨天傍晚的事情,他越想越害怕,最後還是決定告訴他們。
前年,也就是2022年的一天晚上,他在村裡的路上突然被人襲擊,打到住院。
去年的一天晚上,他騎三輪電動車被人從後面撞到溝裡,頭破骨折,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才能下地。
今年又被人從高處推下。
接二連三的事故,已經不能用意外來形容,真有可能就是畢亮說的那樣。
“前兩起案子都沒有找到行兇者?”李風問。
說到這,蔣大偉更加頭痛:“沒有,一個都沒有抓到。當時就報警了,但是調查來調查去,什麼也沒調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