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風又覺得很不對勁。
“真的會是同一個人嗎?”他問,“這太矛盾了,他如果真的是殺害夏如的真兇,又為什麼要買鮮花去祭奠她,犯罪後的忏悔?”
畢亮點着一根香煙,若有所思:“是很矛盾。可是得出他們是同一個人的假設也是根據受害者或者目擊者的證詞推斷的,沒有人能确定他們就是同一個人。既然是同一個人解釋不通,那就抛開這個假設。”
李風:“你的意思是有兩個身型和打扮上極其相似的黑衣人?一個是殺害夏如的兇手,另一個是跟夏如關系密切,可能跟夏如信件和怪象有關的人?”
畢亮擰着眉頭:“先這樣假設吧。”
李風:“這樣是說的通點,那襲擊楊瑩的會是其中的哪一個?”
畢亮:“你覺得是誰?”
李風:“從襲擊楊瑩的作案手法上看,像是夏如案的真兇。但有一個問題,兇手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麼?
蔣大偉那裡如果硬要扯的話,勉強還能說得過去一點,但是楊瑩這裡完全說不通,兇手為什麼要突然襲擊她?”
“不可能是随機作案。兇手沉寂了這麼多年,在接連出現這麼多有關夏如的怪像,而且我們正在調查的時候,他突然跳出來随機作案,是怕自己死的不夠快嗎?兇手不可能會這麼蠢。”
“那就是尋仇報複,對方正好利用夏如怪像引起的風尖浪口來報複,誤導大家。昨天晚上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他們就在說是夏如回來報仇了。”
“但楊瑩跟蔣大偉又不一樣,蔣大偉當年透露過兇手的情況,又可能掌握了當年兇手的更多信息,有可能會引來兇手的報複打擊,但是楊瑩在夏如案中完全是局外人。”
“她是常龍的老婆。”畢亮提醒他。
常龍又是夏如被害案最大的嫌疑人之一。
李風:“兇手是針對常龍去的,常龍不在,所以就對他老婆下手?”
李風說着皺緊眉頭,變成了十萬個為什麼寶寶,又問:“可是為什麼?兇手為什麼要報複常龍?他當時被懷疑,正好轉移警方的視線,不是對真正的兇手有好處嗎?”
畢亮:“你剛剛的說法是建立在常龍和蔣大偉都不是兇手的情況下。”
李風想了想:“假如他們其中一個是兇手,那好像更加說不通了。”
畢亮:“你難道忘了還有一個制造夏如詭異怪像、在夏如墳前擺放鮮花的人?他是站在夏如一邊的,所以他對當年的可能是兇手的嫌疑人都會有懷疑和仇恨。”
李風點頭:“如果是他,那在對付楊瑩的時候為什麼要模仿夏如被害的樣子?是常龍的問題更加大,他要讓常龍和楊瑩也體會一下夏如當時的感受?”
畢亮沒說話,從目前的情況看,常龍的問題的确很大。
李風突然又想到一點:“師父,我還有一個想法。”
畢亮看他一眼:“你什麼時候這麼矜持了,有想法還要征求我的意見?”
李風嘿嘿一笑:“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模仿夏如案制造的這起事故,讓他自己從加害者變成受害者來擺脫嫌疑?”
畢亮擡眉:“苦肉計?”
李風點頭:“對,我們這段時間一直在百香村調查夏如的事情,他會不會是害怕我們又重新懷疑到他的頭上,所以使用這一招來轉換身份,從加害者變成受害者,以此來轉移大家的視線,擺脫自己的嫌疑,”
畢亮:“倒是很巧妙的法子,不用辛苦的自證,隻需要在衆人面前表演一番。”
李風:“是啊,這樣的話常龍的嫌疑就很大了。
他一定是知道我們收到夏如信件的事情,怕我們從夏如的信裡面知道真相,所以夏如怪象出現後,他做賊心虛,一直躲在外面不敢回來,現在又使出這一招來擺脫嫌疑。”
“這也能說明為什麼楊瑩被扔到池塘裡後還能活着,因為行兇者本來就沒有要她的命,也不可能真要她的命。”
“他模仿夏如被害的作案手法,就是要讓大家認為當年的兇手又出現了,而他不在百香村,又是受害者楊瑩的老公,大家自然不會想到會有人喪心病狂到傷害自己的老婆。”
畢亮:“從某種角度說,楊瑩受傷,最大的受益者的确是他。可你剛才也說了,常龍不在百香村,他有不在場證明,你這個猜想要成立,那他需要在昨天晚上悄悄回到百香村。”
李風:“完全有可能啊。”
畢亮笑了笑:“今天跟常玉蘭和張滿軍聊,我倒是聽說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李風八卦地湊近:“什麼?”
畢亮:“他們懷疑楊瑩被襲擊的事情是于小明幹的。當年夏如被害的時候于小明就出現在附近,而且就在前年,于小明又突然把許城西推下了那個池塘。”
“許成西?”李風尖叫,反應挺大。
畢亮:“對,就是你崇拜的許大作家。前年十月份他回來參加常龍的婚禮,和張滿軍打了一架,然後又被于小明推下了池塘,也就在那段時間,蔣大偉也被人打了,在他被打前正好遇見過許成西。”
李風摸着下巴沉吟:“于小明的行為的确是很可疑,他為什麼突然把許成西推下去?”
畢亮搖頭:“他們說是于小明腦子有問題,但具體什麼原因可能要問兩位當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