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又用棉簽提取指甲縫裡面的生物檢材。
李風瞪大了眼睛:“這是誰的?是打你的那個人的?竟然敢襲警。”
他又拿起裝了手鍊的袋子看了看,頓時更加大聲地驚叫起來:“這不是夏如的那條手鍊嗎?怎麼……在你這裡?”
畢亮聞言動作一頓,趕緊拿過袋子查看。
紅繩編織,中間三顆紅棕色的珠子,兩邊的珠子上面刻着大寫的“X”,中間的是一朵四瓣花,竟然真的是夏如的那串手鍊,可是上次在夏如房間找到的那串手鍊在所裡。
李風:“師父,你這是從哪裡來的?”
畢亮神色凝重:“我在山上碰到那個人了。”
李風:“誰?夏如詭異怪象背後的人?是誰?”
畢亮:“沒看清,他戴着口罩,又太黑了,隻是從他手上搶下了這個東西。”
李風指着他正提取的指甲内的生物檢材:“那這些——”
畢亮:“就是他的。”
李風頓時也小心起來,幫着他一起弄。
“有了這個,一定能查到他。”他高興道,又問,“師父,你手機是不是泡水壞了,一直打不通,我都要帶人上山找你了。”
畢亮:“手機在跟那人的打鬥中遺失了。”
李風點頭:“難怪。”
畢亮擡頭看向李風,問:“你什麼時候跟許大作家聯系過?”
李風一臉懵:“沒有啊。”
畢亮:“他手機上有你手機号碼的通訊記錄。”
李風突然想起來:“一定是上一次走訪的時候碰到他,我們互留号碼時記錄下的。許大作家人挺好的,我就說是他的粉絲,他也願意留号碼。”
畢亮忍不住往他頭上潑冷水:“是你自作多情了,他壓根就沒備注你的姓名,還是一串陌生的數字。”
李風癟癟嘴:“那我還是有許大作家的号碼。”
“師父,你怎麼知道那人會出現在上坡嶺的?”他問。
畢亮:“他既然那麼看重夏如,就一定不能容忍夏如的墳墓被封。我趕到時,被釘入墳墓四周封墳用的桃木釘都不見了,還以為去晚了,沒想到他還沒走遠,竟然還在不遠處看着我。”
李風:“所以你追上去抓他,還被他打成了這樣?這也太危險了,如果他随身攜帶着兇器,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還沒傻到要跟他拼命,那樣的環境,也沒把握真的能抓住他,但是既然碰上了,總要盡量留下點線索。”畢亮說着擡了擡提取到的生物檢材。
李風佩服地對他豎起大拇指:“師父,你太厲害了!”
他看着手鍊皺眉:“可這是夏如的手鍊啊?難道你在山上碰到的那個人是夏如?她沒有死?還是真的活過來了?”
畢亮:“在夏如的房間裡面就找到過一條同樣的手鍊,那人能做出一條,就能做出兩條。而且可以肯定今天晚上的那人不是夏如,而是一個男的。”
李風:“夏如的男朋友,這跟我們先前的猜測對上了。不過,你怎麼又和許成西在一起?”
畢亮輕笑一聲:“無巧不成書吧,我下山回到百香村,第一個碰上的就是許成西。”
李風跟了他這麼久,可聽得出他的話外之音。
“你懷疑是他?”
畢亮靠在椅背上,揉着臉頰輕歎口氣:“隻是覺得太巧,但不是他,山上的黑影也被我打傷了,可許成西身上一點傷也沒有。”
李風:“那完全可以排除許成西的嫌疑了?”
先前畢亮就懷疑許成西有問題,而且前年發生的一連串事件也跟許成西有關系。
畢亮看向窗外沒有答話。
他心中也有很多疑問想不通,得不出答案。
回到所裡,畢亮去宿舍洗澡換了身衣服。
李風看到今天拿到的夏如的信,道:“師父,從這封信上看,常婷真的有問題,在她發消息約夏如的事情上面撒了謊,要麼她參與了夏如被害的案子,要麼就是在包庇他哥哥常龍。”
沒等到畢亮的回答,他繼續猜測。
“大部分女性被害案中,都會有受害者被侵犯的情況,可是夏如并沒有。夏如被打撈後,身上的衣物有被撕扯壞的痕迹,應該是發生了變故,當時的行兇條件不允許。”
畢亮:“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行兇者根本不可能對夏如實施X侵,他撕扯壞夏如的衣服隻是為了僞裝,掩蓋真相?”
“不能實施X侵?”
李風想了會,猶如撥開雲霧見天日:“師父,你是說兇手很可能是女性?那常婷就很有可能,信裡面可以證實,她那晚在發消息約夏如的事情上面撒了慌。”
畢亮卻立即否認:“不能實施X侵的情況有很多種。如果是常婷,那在制服夏如的時候她身上一定會有搏鬥傷,難道當時的警察看不出來?”
李風:“對哦,也不可能,那她一定是在包庇她哥哥常龍,當時常龍在被調查,她是想替他擺脫嫌疑。那還有什麼情況是不可能對夏如實施侵犯?”
李風想了好一會沒想出來,覺得自己從“大部分女性”開始的推測就可能有問題了。
“你今天不是去調查蔣大偉了?怎麼樣?”畢亮打斷他的思緒。
說到這,李風想起今天下午畢亮在野塘邊說的話,于是問:“
師父,你先前在野塘邊說知道夏如出事那晚,蔣大偉所做的事情了,到底是什麼?”
畢亮:“夏如出事那晚,蔣大偉和于小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