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聞言,打字做記錄的手一頓,也擡頭看向蔣大偉。
蔣大偉立刻否認:“警察同志,我說的是真的,那天晚上我隻是找于小明,被打暈醒來後趕緊就離開了,都沒見過夏如,她出事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的。”
他以為畢亮覺得他在說謊,還懷疑他那天晚上是去找夏如,并殺害了夏如。
畢亮皺眉:“我說的不是夏如被害的那天晚上,是以前,你有沒有猥亵過夏如?”
蔣大偉眼神閃爍:“……沒有。”
畢亮:“你要想清楚,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至關重要。情況已經非常緊急,兇手的心理已經到了極其變态的程度。”
蔣大偉看着膝蓋躊躇一陣:“我真的沒有猥亵過夏如。”
頓了頓,他話鋒一轉:“以前有猥亵她的打算,但是沒有成功。”
李風忍不住在心裡對他翻一個白眼。
他說話可真是會喘氣,想盡辦法要瞥輕自己的關系。
“什麼時候?把經過說清楚。”畢亮都沒了耐心。
具體是什麼時候,蔣大偉已經記不清了。
但他記得那是一個夏天,天久未滴雨。
夏如每天傍晚都會到村後面的菜地裡面提水澆菜,而且那個時候夏如的奶奶還沒有去世。
算來至少有十六七年了。
夏如澆菜的水需要到他的地裡提,有一天,他心中突然惡起,把經過涼棚的夏如拖了進去,但最後因為夏如一直反抗,涼棚外又來了人,所以沒有成功。
畢亮:“隻是涼棚外來了人,你就把她放了?”
他已經是慣犯,心裡素質不可能這麼弱,僅僅因為外面有人經過就放棄。
蔣大偉:“是許成西把他家的鴨子趕到了我的水塘裡面,跟我養的鴨子混在一起了,弄的動靜太大,後來他爺爺也來了,要趕緊把鴨子分開。”
“許成西?”
畢亮和李風對望一眼。
蔣大偉點頭:“就是他,那時候他也沒多大。”
“那後來呢?後面你對她就再沒起過心思?”畢亮問。
蔣大偉垂着腦袋:“後來她都不單獨去澆菜,也總是躲着我,沒有機會下手。”
這句話說明蔣大偉就沒有放棄過要猥亵夏如的想法。
隻有一直存了心思,伺機而動,才會注意到後面沒有機會下手。
他怕畢亮他們誤會,趕緊解釋:“我以前是有要動夏如的心思,但是她出事那天晚上的事情真的跟我沒有關系。”
畢亮和李風都沒給他回應,弄的蔣大偉一時心裡沒了底,一個勁地保證說的是實話。
過了好一會,畢亮才開口,問的卻是他前年第一次被襲擊的事情。
“那天晚上你跟許成西有沒有過争執?”
蔣大偉:“絕對沒有,我是從别人家喝酒回去,隻是在路上碰見他而已。”
“不過,那天晚上他好像很着急,走得很快也不看路,都把我撞了,然後我就跟他說了幾句話,也沒有怪他,他就突然把我推開,轉身跑了。”
畢亮:“跑去哪了?”
蔣大偉:“應該是回家了,第二天警察去調查過,說他直接回家了。”
畢亮:“你跟他說了什麼?”
蔣大偉:“也沒什麼,就是打招呼,說好久沒見過他了,問他去哪裡。”
畢亮:“他有跟你說要去哪裡?”
蔣大偉:“沒有,他态度很不好,都沒好好說話,還讓我滾,然後就把我推開了。他現在有出息了,看不起我們這種人了。”
畢亮沒理會他的抱怨,隻是問:“你跟他以前有沒有矛盾?”
蔣大偉:“沒有,他常年在外面,回來也碰不上,那次遇見他都有兩三年沒看到他了。”
審訊完蔣大偉出來,已經是下午。
畢亮打開手機,看見夏知嘉來的兩個未接電話和一條短信。
“畢警官,我有重要線索提供,您有空的時候麻煩回個消息。”
畢亮以為又是有關夏如的什麼東西出現了,于是直接回了個電話過去,可夏知嘉的第一句話就讓他震驚了。
“畢警官,我哥哥那天晚上看到過那個出現在姐姐房間裡的人。”
跟夏知嘉通完電話,畢亮坐在辦公室裡面,默默地抽煙。
李風出來見到他這樣,問:“師父,你怎麼了?蔣大偉主動認罪,也理清楚了蔣大偉和于小明那天晚上的動向,這麼大的進展,你怎麼還不高興?”
畢亮:“剛才跟夏知嘉通完電話,夏全看到了那天晚上潛入夏如房間的人。”
“真的?”李風興奮地喊,“是誰?”
畢亮:“一個黑衣人。”
李風:“黑衣人?”
畢亮:“夏全沒有看清那人的樣子,但形容的樣貌跟已經出現過的黑衣人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