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意外墜井後,張滿軍後來有沒有再發生什麼?”畢亮問。
李風皺眉:“他回家修養了大半年,倒是沒再發生什麼,但緊接着他兒子不是被騙去境外從事非法活動了嗎?交了幾十萬的贖金,但是人卻沒回來。當年他意外墜井補償的那些錢都搭進去了,還賠了老本。”
畢亮沉默了下,又問:“常玉蘭呢?”
李風:“她當然是很傷心啊。”
畢亮:“我是問在她身上有沒有發生什麼?”
李風:“她倒是沒什麼問題,就是幾年前流過産,這算嗎?”
畢亮擡眉:“她五十多了吧?那張滿軍不是不行了嗎?”
李風嘿嘿一笑:“聽說那小孩的來源不明,反正不是張滿軍的。張滿軍受傷後,常玉蘭就沒安分過,這件事大家私下裡都當笑話,張滿軍自己也知道,但不敢吭聲,被大家罵烏龜。”
“懷孕後,常玉蘭還很高興。她和張滿軍就那麼一個兒子還出了意外,所以他們決定把小孩生下來,對外就說是做的試管嬰兒。不過後來意外流産了,之後常玉蘭的身體嚴重虧損,常年吃藥養身子。”
畢亮:“怎麼流的産?”
李風:“摔了一跤,這可能就是報應吧。”
畢亮輕笑一聲:“你還信報應?”
李風搖頭:“不信,壞事已經做了,被他們傷害的人也死了,所謂的報應不過是心理一種安慰。”
畢亮笑罵:“那你還在這裝什麼深沉?”
李風:“大家都這麼說。不過,師父,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六年前謝馳和張滿軍相繼發生意外,五年前常玉蘭和張滿軍的兒子又出了事。”
他也察覺出不對勁,太多的意外加在一起,往往就不是意外。
畢亮:“你覺得這些都是人為?”
李風:“我覺得有很大的可能。”
畢亮:“那你覺得會是誰?”
李風搖頭:“不知道,但應該跟夏如有關。蔣大偉以前試圖侵犯夏如,然後在近幾年接連被襲擊,而謝馳和張滿軍都跟夏如在南城發生的事情有莫大的關系,也都出了事。謝馳死了,張滿軍雖然活着,但是他兒子出了事,生死不明,用他兒子的命換他的命,白發人送黑發人,更痛苦。”
“都是傷害過夏如的人,”畢亮接過話,“他是在替夏如報仇,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其中牽扯的案子就大了,背後這人更是極其的危險。”
李風:“這樣的話就不可能是許成西了吧?我們目前沒有調查出任何他和夏如之間的交集,他沒必要處心積慮這麼多年,做這些事情。”
畢亮反問:“誰說沒有?外人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
李風驚訝:“師父,你這幾天在許成西家裡發現什麼了?”
“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畢亮故意賣關子,頓了頓,“夏如可能真的活過來了,就在許家。”
李風瞪着眼珠子:“師父,你看到她了?死了的人真的能活過來?”
畢亮拿起放在桌上的許成西的書:“看到了,而且早就看見過。”
李風:“在哪見過?我怎麼一直沒看到?”
畢亮笑了笑,翻到那本書的扉頁:“你是許大作家的粉絲,難道沒有發現許成西的生日是6月21日?”
李風:“怎麼了?他的生日有什麼特别的嗎?”
畢亮看着他不說話。
李風一拍腦門,突然反應過來:“對啊,我怎麼沒聯想到,夏如有一封信上面說過6月21日是‘他’的生日,還祝‘他’生日快樂,那那個‘他’一定就是許成西了,他就是夏如的男朋友。”
畢亮也拍了下他腦門:“你腦袋平時不是挺靈光的嗎?”
李風:“可是你不是說上坡嶺那個黑衣人才是夏如的男朋友嗎?怎麼又變成許成西了?”
畢亮:“是啊。”
李風迷糊了,這句“是啊”是什麼意思啊?
他還想問,畢亮打斷他,給他派出下一個任務:“現在回歸案子,調查夏如當年被害的案子吧。”
蔣大偉和于小明的嫌疑已經被排除,現在最可疑的是常龍和張滿軍,而且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引導他們往這個方向調查,那他就順着他的意思走。
“你去重新調查十年前夏如出事的時候,常龍和張滿軍的不在場證據。”畢亮道。
李風:“那師父你呢?你還要去許成西家裡下棋啊?”
畢亮:“我去調查一下另一個人。”
李風:“誰啊?”
畢亮瞪他一眼:“問那麼多幹什麼?我現在也隻是猜測,不一定真有問題。”
畢亮讓李風調查十年前夏如出事時常龍和張滿軍的不在場證據,可事情已經過去十年,他一時不知道從何下手。
想了想,他逮住從縣裡剛開完會回來的張所,當年他也是辦案民警之一,他應該清楚。
張所坐在皮質辦公椅上,喝了一口茶:“剛才在縣裡開會還在說起這件案子,你們調查夏如的案子,順便牽出了蔣大偉的案子,算是立了一功,但夏如的案子還是得抓緊,上邊說如果人手不夠,他們可以派人下來協助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