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走在昏暗的道路上,雖然知道後面有人跟着,而且清楚那人是誰,但心裡還是有些害怕,忍不住回頭看。
跟過來的是夏意,不會是真正的兇手吧?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退縮的想法,繼續往前走。
今晚上的事情是她瞞着許成西,私下跟夏意商量行動的。
他們對第五個神秘人的身份已經有了猜測,許成西說他很危險,讓她不要靠近他,可是必須要有人面對他。
所以,她選擇來做這個面對他的人。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也應該是她來面對,不能再把許成西置于危險之中。
她擡頭看了看面前的路口,從那裡走進去,會是最黑暗的一段,如果要發生意外,就是那裡了。
她深吸一口氣,決然地走進去。
走進去沒多久,她感覺身後有人靠近。
他來了。
即使還沒有碰上她,她就已經感覺喘不上氣,眼前一陣眩暈。是她被害那天被人從後面勒住瀕臨死亡的感覺。
這種感覺反反複複,從她被害那天起,就死死纏住她不放,成了她的魔咒。
她用力握拳,指甲陷進掌心,用疼痛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就在這時,一條繩子突然從後面套住她的脖子,巨大的力道将她拖倒。
跟她十年前遇害時,同樣的手法。
心中的恐懼讓她忘記了和夏意的約定,隻是本能地掙紮,反抗身後的人。
但臨近死亡的恐懼還是吞沒了她,讓她心慌意亂,手腳也使不上力,想要喊叫,可根本發不出聲音。
掙紮一番後,她完全陷進了被害的情緒裡面,失去了意識。
混沌中,她感覺自己被半拖着走了很遠,然後被放下。
身邊的人離開又出現,還有一些奇怪的聲音,之後,她感覺有人在觸碰她。
臉頰和脖子上灼熱的觸感頓時讓她清醒了幾分。
她在心裡不斷地告誡自己,必須振作起來。
就在一陣窸窣身響,感覺身邊的人要離開時,她擡手抓住那人的手腕。
那人伸在她面前探鼻息的手一頓,然後手腕用力,想要掙脫她。
夏如睜開眼睛,喊道:“許成西!”
眼前的人面覆口罩,頭戴鴨舌帽,一身黑衣,聽到她的叫喚神情一震,驚愕地看着她,然後又掙紮起來,要把被她抓握住的手腕抽出去,另一隻手擡起,想要打暈她。
“許成西,我知道是你。”夏如擡起身子,沒有一絲閃躲。
“我是夏如啊,你不要再躲着我了。”夏如哀求。
那人不再掙紮逃脫,靜靜地看着她。
夏如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眼前這個極力僞裝自己外貌的許成西就是他們一直尋找的第五個神秘人,那個買花祭奠夏如,又替夏如拔除封墳桃木釘的黑衣人。
兩年前,許成西察覺出他的存在,甚至懷疑他是當年夏如被害時另一個一直未出現在大衆視野裡的嫌疑人。
雖然所有時空發生的事情走向大緻一樣,但每個時空還是會有差異,所以他們懷疑第五個神秘人會不會是這一個時空的夏如認識的“新”人,一個在其他時空沒有出現在他們身邊的人。
他們想把他找出來,可是他有意躲着他們,始終不讓他們抓住任何機會。
他的身份成了和當年殺害夏如兇手一樣大的謎團,所以這一次他們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找出他。
後來發生的事情推翻了他們原先的推測,他默默祭奠夏如,暗中幫助他們。
所以,他是跟夏如有莫大關系的人,但并不是傷害過夏如的人,而應該是站在夏如和他們這一邊的。
他們第一次對他的身份有猜測,是不久前夏知嘉說她在縣城看到了許成西,急匆匆的從一個店子裡面走出來,然後上了一輛車,但不是許成西平時開的車。
夏知嘉事後問起許成西那天鬼鬼祟祟的背着他們在幹嘛,那輛車是誰的。
許成西卻一臉蒙,留言詢問夏如,是不是她,可夏如在那天根本就沒有出門。
後來,夏如墳墓前出現祭奠的鮮花,他們找到花店,查看了花店的監控錄像。
在監控裡,他們竟然看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雖然那人戴着帽子和口罩,但是他們一眼就認了出來,那就是許成西。
當時看到這段監控,他們吓了一跳。
夏知嘉震驚地來回打量就在身後站着的許成西和監控視頻中的人,确認了好幾次。
“成西哥,是你在祭奠姐姐啊?”她道。
許成西擰眉看着畫面中身形和自己極為相似的人,搖頭:“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