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畫上的地盤分化好像有很嚴格的範圍,原本大家都沒動,但是螃蟹精跑起來的時候,它路過的地方都開始動了,并且不分物種都會攻擊它,看起來溫順的兔子都會咬它一口,并且它并沒有反抗,隻是拼命的跑,一直爬到一處空白的地方才安靜下來。
空白的地方大概就是默認無主的,群魔亂舞的壁畫終于安靜了下來。
螃蟹精這麼一折騰丢了一個蟹鉗和五條腿,殼也被咬掉了一角,慘兮兮的,當邪修的時候好歹是一處霸主,現在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小青回頭看向許仙的位置,搖着手裡的金簪問:“大和尚,你說這個要我姐姐命的負心漢我挖還是不挖?”
看許仙依舊沒反應,小青拿着金簪在他周圍戳了兩下假裝要開始挖,但是已經有土塊掉落還是不見他有反應。
白素貞醒了過來,她現在已經恢複了冷靜,聽小青說了螃蟹精的反應之後,拿過金簪對着螃蟹精一陣挖,螃蟹精再次逃跑,但是很快,他最後的幾條腿和蟹鉗也被撕扯掉,到底被挖了下來。
螃蟹精離開壁畫的那個瞬間,就變成了一顆珠子,發着淡淡的微光。
身為修行者他們都認識,這是魂珠,生靈處于魂魄狀态的時候,有兩種可能變為魂珠,第一是處于虛弱狀态或是危險時刻,由有修為的人把他化為魂珠守住最後一點清明,待到安全的時候時候再恢複正常狀态,這種情況其實沒有什麼問題。
第二種可能就是被人惡意煉化成魂珠,可以用來提高修為或煉化法器,這種就比較慘,與魂飛魄散沒有什麼區别了。
看螃蟹精這狀态,肯定是第二種。
白素貞看向壁畫中的許仙,又觀察了其他人:“青兒,大師,你們看壁畫中的生靈是不是都朝着同一個方向?”
壁畫上的生靈都在朝着中間看,而中間的圖案看起來像是一個祭台,而且這個祭台和别的壁畫不一樣,是一個浮雕,線條明顯突出來。
白素貞嘗試着把螃蟹精的魂珠按在上面,那祭台突然就亮了起來,魂珠在裡面快速旋轉最後消失,祭台像是被注入了能量,連帶着整幅壁畫都活了起來,所有的生靈都朝着祭台朝拜。
白素貞看向許仙:“官人!”
許仙停止朝拜:“娘子,快走,快走啊!”
喊了兩聲之後,他的表情又開始變得扭曲,語氣也變了:“娘子,來救我啊,你的命可以換我的命,快把你的命交出來啊。”
這一次白素貞沒有那麼容易被蠱惑了,她意識到許仙被控制,并沒有再沖動,而是反複問:“官人,我該怎麼救你?”
許仙似乎在和控制他的力量做對抗,一會兒讓他們趕緊逃走,一會兒讓白素貞一命換一命,間或說什麼要打碎、但是始終不能完整說出來。
小青手快,直接用金簪紮中了祭壇的中央,祭台大亮,刺得他們不得不閉上了眼睛,睜開眼睛之後,發現自己出現在城中,這裡距離他們安康堂隻有兩條街的距離。
街上熱鬧非凡,三個人一邊走一邊觀察,很快就發現這裡看似與現實中無異,但實際上還是有很大區别的,比如路邊的攤販,擺放的位置、售賣的商品和叫賣的方式都與現實中一樣,但是售賣的吃食都是生的。
生的糕點、生的幹糧、生的小食,隻要是需要做熟的東西全部都是生的,連糖葫蘆上面沾的都是打了水糖而不是熬制出來的裹好的糖衣。
小青最喜歡吃糖葫蘆,遇上了總會買上一串,賣糖葫蘆的大爺笑眯眯地問:“小青姑娘,要不要來一串?”
小青看着糖葫蘆上面沾的糖渣,當真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他們原本以為這裡是虛假的世界,但是路人的反應無比真實,熟悉的攤販知道他們愛買什麼,還會打招呼,如果不是那些生食時刻在提醒着他們,這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前面就是安康堂,三人相互看看,直接進了安康堂,隻見許仙正在給病人診脈。
許仙看見白素貞連忙起身:“娘子,快來坐,出去一日也辛苦了,怎麼不早些回家休息?”
掌櫃的笑道:“許大夫對夫人是真的好啊,先前東家送糕點過來,他就叨叨着夫人喜歡,看看那糖糕,許大夫可是一口都沒吃,都給夫人留着呢。”
許仙:“我家娘子可是天上仙女下凡,我自然要對她好的。”
饒是現在沒有法力,也看的出這藕粉糖糕不對勁,因為這是生的。
白素貞攥緊手裡的金簪,她現在毫無法力,金簪大概是唯一能發揮一部分作用的東西了,但是她不忍心對許仙動手。
正在這個時候,有位老者拎着一隻血淋淋的雞上門:“許大夫,多虧了您治好了我娘子的咳疾,這隻雞是從老家帶來的,剛剛殺好正新鮮着呢,您别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