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見姐姐一直替自己說話,有些心虛:“姐姐我是跟法海大師學藝。”
許柔覺得不大對:“你那記得你當初來信說的是明海大師啊,換人啦?”
許仙:“那倒沒有,是我、是我找錯人了。”
李成武可算找回了場子:“你看,我就說他笨。”
許柔瞪了他一眼,認錯怎麼了?認錯也是聰明人!
李成武委屈巴巴小聲嘀咕:“那我說的是實話嘛。”
許仙連忙轉移話題:“姐夫,那姑娘醒了,你快過去看看。”
提起公事,李成武瞬間正經,許仙松了口氣。
救回來的女子正是那劉無眼的發妻楊翠翠,她天生身體與常人不大相同,那本應緻命的一刀沒有刺到正中的地方,再加上她體質比較強,硬是熬了下來。
衙役若是再晚去半個時辰,或者救人的不是小青,楊翠翠的命都保不住了,她沒想到自己全意全心信賴的丈夫會毫不猶豫地對自己動手,她躺在亂葬崗的時候一直迷迷糊糊不清醒但是心裡一刻都沒有忘記對劉無眼的恨。
她發誓,隻要能活下來,一定會為自己報仇,如今有了這個機會,她怎麼會放過,抓着李成武的袖子一字一句把自己知道的還根據平日裡的蛛絲馬迹猜出來的,全部都說了。
也是劉無眼太嚣張了,對妻子動手的時候完全沒有留餘地,把自己多年不得志的怨氣全部撒在了她的身上,說是在虐殺都不為過,整個過程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嘴上也沒閑着,把自己所有的怨氣和所有的計劃全部都說了出來。
在當時的劉無眼心中,楊翠翠無異于一個死人,根本就不怕會洩露,誰想能到楊翠翠命大沒死。
楊翠翠說完之後,終于松了力氣,整個人癱軟下來,而李成武的衣袖留下很深的痕迹,甚至有兩處被戳出了洞,可見她用了多大的力氣,或者說是拼盡了全力。
許柔心裡不是滋味:“姑娘,你好生歇着,你的事情一定會轉告縣太爺,絕不會讓你白走那一遭鬼門關!”
李成武一刻都沒耽擱就回了衙門,一字不落告訴了縣太爺。
“大人,這幾人喪心病狂,下手狠毒,劉無眼是最後一個動手的,其他二人的妻室的屍體尚未找到,看楊翠翠的樣子,那兩名女子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縣太爺恨得牙癢癢,原本他政績不錯,上頭已經給他透了風,升遷有望,如今屬地出了如此大案,若是在考核前不能破案,少說還得再熬三年,如若運氣不好,或許以後就沒機會了。
原本他就看不上這幾個人,如此一來,簡直恨上加恨,一拍桌子:“繼續搜,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個都不能放過!”
李成武後退一步,連忙帶着人想要走,卻又被喊住,縣太爺交代他在不影響楊翠翠生命安危的前提下,把人帶到縣衙來,他就不信那些敗類還能挺得住。
有小青在,楊翠翠的命當然不會有問題,許仙熬了一副補藥,小青趁她服藥時施法給她提了精氣,然後一把木質的小輪椅直接把人推到了縣衙。
實際上這幾人并未關多久,但是一直在吵架,每次剛剛停下來,看守的衙役便不着痕迹的挑撥,讓他們再度上頭,接着吵架,一天下來筋疲力盡,精神狀态都處于瀕臨崩潰的邊緣。
衙役現下對縣太爺和師爺佩服的五體投地,尤其師爺,居然能穩穩當當的坐在外面記錄,廢話聽了一籮筐也沒有不耐煩,甚至都沒有起身上廁所,簡直神人。
楊翠翠出現的那一刻,四個人同時愣了,随後其他三人看向劉無眼,他們都是親手殺了自家娘子,可是楊翠翠現下好手好腳在這裡,那說明劉無眼是在騙他們,他沒有動手!
吵了這麼久,早就已經沒有陣營了,原本是三對一,三人對陳十枚,現下已經是各自為營,各吵各的,楊翠翠一出現,陣營又重新統一,不過這一次是被獨立出去的那個是劉無眼。
劉無眼顧不得和其他三個人吵架,他心裡隻有害怕,他原本就是狗仗熊膽的人,殺人的時候兇狠無比,埋屍逃走的猶如喪家之犬,竄叨陳十枚動手的時候又像是兇狠的爪牙,現下看到應該慘死在亂葬崗的人重新出現,光自己就能把自己吓死。
許仙一直在旁邊盯着,看見劉無眼的神色有變反應不對,連忙上前幾根銀針下去愣是把人拖住了,别說吓死了,連暈倒的機會都沒有。
話說暈倒了還能撈的時間緩和幾分,劉無眼連緩和的機會都沒有,隻能持續受刺激。
楊翠翠看他這個樣子,心裡隻有痛快,但猶嫌不足,冷冷地笑着問:“相公,你怎麼被關起來了呀。”
她本就傷重體虛,臉上的傷猙獰恐怖,聲音輕飄飄地發虛,再加上她刻意拉長聲音,大牢裡特有的空曠加成,在這個地方這個情境下,對于劉無眼來說格外的刺激。
劉無眼兩眼一翻,終于如願暈了過去,但是縣太爺直接命令衙役送了他一盆冷水,幾盆水下去,人還是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