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瞬間明白自己被挖了坑,連忙閉上嘴不再吱聲。
白素貞重現了畫面,漢子回家後得知母親有錢沒給他而是拿去治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對着母親破口大罵,甚至還動了手,但是老太太身體太虛了,推了兩下頭就磕在了床頭。
其實傷口很隐蔽,隻流了一點點血,如果不注意的話,根本就看不到,隻是因為磕的力道太大才要了她的命,漢子慌亂過後馬上清理傷口,擔心自己背上殺人犯的名頭,便一不做二不休推到了許仙頭上,還能順帶訛上一筆銀子。
原本想着傷口不容易發現,再給官老爺用個美人計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誰知道一切都不如他所推想的那樣順利,尤其是那條汗巾明明已經被自己燒了。
不過是一條燒毀的汗巾子而已,白素貞能直接給他變出十條八條來,保證一模一樣,連個血點都不會變了位置。
仵作驗屍後回禀,那老太太身上有大大小小多處暗傷,後腦有一處磕傷是新的,推斷時間大概在卯時左右。
王大人馬上派人去了她家裡調查,漢子匆忙掩蓋的證據全被白素貞恢複了,大大咧咧晾在那裡等人查。
調查的衙役簡直滿載而歸,王大人直接定了他的罪丢進大牢,隻等着呈報案卷後上面批複問斬。
橫行了半輩子的人,怎麼都想不到自己隻不過是想訛筆錢,怎麼會連命都沒有了,連連喊着冤枉,但是王大人看都沒看他一眼,一拍驚堂木,退堂。
公堂上,王大人是官,許仙是民,不能過于親近,退了堂,他們就是朋友、恩公,王大人一口一個恩公叫着一點都不嫌燙嘴,非要請他們夫妻去家裡吃飯,還強調了一定要帶上小青和法海。
四人齊聚王家,王大人驕傲的宣布,夫人終于原諒了他。
小青心直口快:“哎,王夫人的心還是太軟了。”
王夫人剛好進來,聽到這句話握着小青的手:“青姑娘當真是人美心善。”
王大人委屈:“她就說了一句你心軟就人美心善了?我天天把你捧在手心裡也沒見說上一句。”
“說你什麼?”王夫人點着他額頭:“說你人美?你美嗎?心善?你善嗎?”
王大人被點的一聲都不敢出,小青忍不住笑出聲。
平沙道人也慢悠悠地晃過來:“哎呦,幾位好久不見。”
原本他隻是矮小幹瘦,沒想到隻是過了個年而已,變成了矮胖方圓,目測起碼長了四十斤,可見他是真的沒少吃。
許仙目露同情之色:“王大人,你俸祿還夠吧?”
王大人捂着胸口:“還好,這些年也攢了些銀錢。”
許仙:“你們是不是打算生個孩子來着?去山上拜了嗎?如今養個孩子可是很貴的。”
王大人絕望:“拜了,也跪了,我窮啊。”
平沙道人剔剔牙:“三年清知府還十萬雪花銀呢,更何況你當官當了不止三年了吧?”
王大人欲哭無淚:“當三十年也經不住道長這麼吃啊,我的俸祿真的有限。”
平沙道人問:“多有限?”
王大人:“非常有限。”
他轉頭又向其他人哭訴:“昨日道長吃了整整一頭肥豬,我家幾個月都不見得能吃得下一整頭豬那麼多的肉。”
肉價本就貴,一天一頭這的确供應不起,話說寫完王家的事情基本已經解決了,憑白素貞的眼力也看的出王夫人有了身子,隻是才這兩日的事情,診脈很難診出來而已,在這種情況下,他身上的危機實際上已經解除了。
平沙道人自然也看得出來,所以他昨日才猛吃了一頓,畢竟下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碰上這樣标準的倒黴蛋了。
“得了,這裡的事情已了,平道告辭。”
三步之後,他便不見了身影,王大人感歎:“這走的也太快了,我再窮也還是準備得起幹糧的,總不能讓高人餓一路肚子。”
平沙道人咻的一下又回到他們面前:“準備了什麼幹糧?不用擔心太多,我拿的下。”
王大人默默無語,心道下次一定要等人走遠了再說,不是舍不得那些吃食,而是實在是太吓人了。
平時道人走的時候扛了二十斤肉幹,廚娘眼淚汪汪的,這是她年前就曬好的,怎麼就被挖走了。
許仙小聲嘀咕:“也不知道他吃完了還會不會回來打秋風啊。”
王大人和廚娘一緻擡頭看向他,眼神略微有些恐怖,他選擇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