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梅諾又是扶着腰艱難的翻了個身,好在這次一睜眼就看見了伊莎貝拉。
這種恍若隔世般的幸福感,讓梅諾有些無奈一笑。
明明隻有昨天醒來的時候沒有看見伊莎貝拉。
果然冷戰的後遺症,還是在時刻影響着她。
她可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
梅諾鑽進伊莎貝拉的懷中,攝取着溫暖的馨香,說什麼都舍不得起來。
而此時的伊莎貝拉還在熟睡着,連着操勞兩晚,她的身體哪怕是鐵打的都承受不住。
盡興到天亮,她就沉沉睡去。
已經日上三竿,伊莎貝拉也沒有醒過來。
就在梅諾正用手一筆一筆描畫着伊莎貝拉臉上的輪廓時,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在聽到敲門聲時,伊莎貝拉就已經醒了過來,她一睜開眼就看見自家女孩一副怒容滿面的模樣,恨不得要沖到門前将敲門人暴揍一頓。
就在梅諾要開口輸出時,伊莎貝拉用手指抵住她的唇,沙啞的嗓音響起。
“有什麼事嗎?”
門外傳來雷的聲音,他說:“你們沒有吃早飯,我将午飯送來了。”
“好的,我們馬上起來,辛苦你了。”
伊莎貝拉立即起身,穿上衣服後,下床開始洗漱。
坐在床上動都不帶動一下的梅諾就這麼看着伊莎貝拉進進出出忙活的模樣,不禁問道:“對自己兒子幹嘛這麼客氣,那臭屁小鬼可是你親生的。”
“即便是親生的也有親疏之分。”伊莎貝拉洗漱完後,來到梅諾的面前,一邊幫她穿衣服,一邊繼續說:“老實說,就算他們這些孩子已經原諒我了,我也無法原諒自己。我做過的那些事...很過分...不是嗎?”
梅諾蹙眉反駁:“那怎麼能算過分,你隻是想活下去,又沒有做錯什麼,他們的死活也不是你能決定的,更何況你不是也盡最大努力讓他們在死之前享受到了幸福和愛嘛,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無需再給自己施加不必要的壓力。”
可她的安慰并沒有讓伊莎貝拉振作起來。
伊莎貝拉隻是勉強的笑了笑。
這件事隻有她自己走出來才行,梅諾勸也沒有用。
見安慰無果,梅諾無奈輕歎一口氣,伊莎貝拉擡手撫着她的臉頰,輕柔說:“跟你沒關系,是我自己的問題。”
“我知道,我隻是不想看你自己折磨自己。”
梅諾不覺得伊莎貝拉做錯了什麼,她改變不了孩子們的命運,便隻能自我麻痹,還給了那些孩子們幸福和愛,已經做的夠好了。
若是換做她的話,才不會管旁人的死活,她自己活着就好。
但這話她可不敢直接說出來,免得徒增伊莎貝拉的傷心。
“我隻是需要些時間調節心态。”伊莎貝拉揉了揉梅諾的腦袋,“别擔心了,我會調節好的,你先去洗漱,我去開門。”
梅諾走入洗漱間後,伊莎貝拉開門将雷迎了進來。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伊莎貝拉對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雷放下餐盤,臉上沒什麼情緒,他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整理的床,便禮貌收回視線,沒有再去看第二眼。
“沒事,偶爾一次也沒關系。”
簡短的對話後,母子兩人再沒有什麼話題可聊,隻能面對面幹坐着。
好在梅諾洗漱的時間不長,她一出來就打破了這尴尬的氣氛。
“好啊,雷,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梅諾一看到雷就氣不打一處來,她指着雷,緊抓一夜床單的手還發着顫:“你這個愛打小報告的告狀鬼!”
尴尬的氛圍被打破,雷也恢複了以往的毒舌模樣,和梅諾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
看着一大一小跟小孩子似的吵架,伊莎貝拉含笑搖頭,将午飯一一擺放好,又遞給梅諾一份。
梅諾一邊吃一邊輸出,兩個毒舌湊到一塊竟一時難分高下。
但很快,雷便先行停止了這場勢均力敵的嘴戰。
吵來吵去也難分輸赢,索性就以平手結束,這樣大家的面子上都好過。
見他停戰,梅諾冷哼一聲開始不停扒飯,一邊吃一邊問:“說吧,有什麼事?”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我就不能是單純想多坐一會?”雷挑眉問道。
“呵,我還不了解你。”梅諾一副十分了解自己好大兒的樣子,“要是沒事的話,你至于屁股跟焊死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嗎?”
伊莎貝拉輕輕拍了一下她,教育說:“梅諾,說話不許這麼刻薄。”
“是——媽媽。”梅諾欠欠的語氣喊出媽媽二字時,那是怎麼看怎麼欠收拾。
于是,雷當着她的面向伊莎貝拉告狀:“媽媽,你看她,我認為你應該多教訓教訓她,太溫柔的手段起不到作用,我建議嚴厲教訓。”
梅諾猛的一拍桌子,看着雷皮笑肉不笑:“我建議你不要建議!”
倆小孩又開始吵起來,伊莎貝拉是一個頭兩個大。
明明雷看上去挺成熟的,可一碰到梅諾就開始變得幼稚起來。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跟小孩子似的,差不多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