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就連李昌赫也不知道。
金藍桉反應過來,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這裡有監控。”
到底一個二個的為什麼會以為天台就沒有監控啊?
姓李的他們那一夥人也是。
他自己也是。
金桐宣也是。
一個賽一個的蠢。
“啊……”煙頭從金桐宣的指間掉落下來,橙紅的光熄滅,他淡色的嘴唇有些顫抖,“一直開着?”
“一直。”金藍桉朝他走過去,臉上帶着好奇,“抽煙的感覺好玩嗎?”
“……不是。”金桐宣擡眼看他,他們才發現彼此的睫毛都極長、像是洋娃娃一樣,“緩解壓力。”
金桐宣沒有阻止他,任由他靠近,直到兩人的距離不超過兩個拳頭時,金藍桉才停了下來。
他嗅着空氣中似有若無的煙味,再看看金桐宣的臉,感歎,“你好漂亮啊。”
“……你也是。”金桐宣全身都變得僵硬極了,某些不好的、難以啟齒的過去從記憶中翻湧而出。他看着金藍桉的臉,搭上李昌赫的第一天他就被帶去遠遠看過一眼,李昌赫警告過讓他不準招惹的金藍桉——長得真的漂亮極了。
為什麼他就能被李昌赫這麼疼愛?
“你那是在嫉妒我嗎?金桐宣xi?”
金藍桉是後來才知道金桐宣比他大的,這家夥居然和韓東敏是親故,那點因為臉加上去的印象分都被他以韓東敏的連帶責任給扣下來了。
金藍桉整個人幾乎要趴到金桐宣身上去。兩人的身高一樣,他能很清楚地看見金桐宣眼裡那點妒色和不甘,但居然很神奇地沒有生氣,隻是嘲諷般地開了口,“你還是先憂心一下抽煙的事吧?好嗎?”
“活下來吧,活下來我才會叫你哥哥。”
金藍桉的犬齒十分尖銳,為他的面龐增添了一抹獸性。
從金桐宣的角度來看,那對利齒似乎是食肉動物捕獵前最後發起的警告。
“内?金桐宣xi在天台上抽煙??”明在選瞪大了眼睛,“他嗎?他為什麼?他都長得那麼帥了?!”
“哦?哦?哦?”金運河也一臉搞不懂的表情。
“哥啊kkk,你也太喜歡他的臉了吧?”金藍桉聽着明在選那“有臉萬事足”的腔調差點笑暈,“我剛剛跟成皓哥還有昌赫哥都打過電話了,哥哥們去找管理組長過來。”
“啊、東敏哥呢?”金運河突然想起來,“哥你大概也是不會告訴東敏哥的吧,我去說。”
“嘁,韓東敏可想要個親故了,告訴他幹嘛?說不定他要給金桐宣站台呢?說不定他自己也在抽呢?”金藍桉不惜用最大的惡意揣測韓東敏,但是說完他又後悔了,“啊……剛剛那句有點過分了。但我覺得他真的會幫金桐宣說話。”
“不管怎麼樣,現在先通知到所有人。”明在選拍了拍他的肩膀,“桉尼吓到了吧?”
哈?
金藍桉看了看明在選那一臉的安慰,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得出的這個結論。
還沒等他解釋,樸成皓和李昌赫便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為了方便他們進來,金運河拿了個椅子把門抵上了,這也讓樸成皓一眼就看到了金藍桉。
他兩步跨進來,一下子把金藍桉抱了個滿懷。
“桉桉……你沒事吧?!”樸成皓身體有點發抖,更加用力地把金藍桉抱在懷裡,那力度幾乎讓金藍桉感到窒息。
「無處不在撕咬着我的血肉」
「我疼痛的同時歡聲不斷」
「一步、陷入虛假的美麗樂園」
「惡鬼也裝作天使模樣」
金藍桉恍惚地想起他交上去的歌詞中的幾句。
樸成皓隻有在非常特殊的時刻會叫他「桉桉」,那就是害怕他受到傷害、或者争吵後害怕自己會失去他的時候。這個小名也是樸成皓給他取的,隻有樸成皓一個人會這麼叫他。
啊……
樸成皓在害怕。
不管到底是因為什麼,金藍桉整個腦子都有點飄飄然。樸成皓快要折斷他骨頭的力度、和那幾乎要嘔出血來的擔憂組成了無邊的快感,瘋狂分泌着多巴胺。
“呀樸成皓!你要把藍桉勒死了!”李昌赫皺着眉頭拍打着樸成皓的手臂,但卻被金藍桉一個大喘氣吓住了。
他滿臉不正常的潮紅,艱難地側過頭對李昌赫說,“沒關系……我好開心。”
李昌赫顫了顫,狠狠地罵了一句,“……你是變态嗎!”
但是樸成皓反而一下子清醒過來,慌張地放開了金藍桉,“桉桉、抱歉,勒疼你了。”
肋骨好像被樸成皓掰斷了一樣痛,但金藍桉被他珍重地捧着臉、卻反而笑出了聲,“哥哥呀——我很高興你這麼愛我。”
這一句直接鎮住了在場所有人。
……和剛進門的韓東敏。
明在選立刻聯想到金藍桉寫的那些歌詞,哦莫哦莫地拉過了金運河小聲說道,“健康的愛情固然可靠,但畸形的戀愛真的十分精彩!”
“啊?哥你在說什麼呢?”金運河沒聽懂,一個大嗓門就把明在選暴露了。
個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