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陛下晨起時也侍奉過陛下,唔,确實不似這個年紀的娘子般如狼似虎。因而秋實也最怕陛下一直這樣冷淡,如今貴君受寵,他們雖說也看不慣貴君的做派,卻也感到欣慰。
揚朝祖制,三天一小朝,十日一大朝,尋常隻在禦書房聽丞相及六部尚書彙報即可。因而宮人們見陛下和貴君睡得正香,便不曾叫她們起來。
倒是陳承雞鳴時便憑着生物鐘準時清醒,看王明月被自己摟在懷裡安睡不由挑眉。因有床帳擋光,帳内光線不足,隻隐約見到他細膩潔白的皮膚上青青紅紅一片,不解内情之人恐怕還會以為她在床上打人。
不過他美則美矣,卻偏瘦了些,抱着有些咯人了。
她将懷中人推向一旁,徑自起身,帳外便有宮人道:“陛下,如今卯正時分了。”
王明月也被驚醒,見陳承已醒便馬上道:“臣侍為陛下梳洗。”
他許久不曾伴駕,即便是從前,陛下也隻是敷衍着來一兩次,從未有昨日那般的興緻。因而他頗覺身子酸軟無力,卻礙于祖宗規矩必須強撐着起身,伺候陛下梳洗。陳承見狀便道:“你歇着吧,昨日勞累,不用起來伺候。”
她也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昨日才與他颠龍倒鳳,今日對他自是會溫柔許多。何況她還想與王明月修複關系,若能讓他忘掉二皇女,轉而喜歡自己,更是再好不過的事。
而且二皇女如今仍被囚在宗人府,自己若直接将她殺了,少了争奪皇位的人,王明月再厲害也翻不出花來。陳承想到此處,随手撥弄了下腰間的玉佩,心中已然有了決定。不管能不能行,總得試試才知道。
王明月渾然不知陳承心中已經在考慮如何殺了情娘,隻因她的體貼心中歡喜,但嘴上卻一闆一眼道:“陛下,侍奉妻主梳洗是侍身的本分,侍身不敢恃寵生嬌。”
陳承隻是憐惜他事後疲倦,見他此時不似昨晚羞澀可愛,又一闆一眼展現端莊賢淑,便也不再多言。宮裡規矩大,王明月不敢恃寵生嬌也正常。何況陳承也隻是随口一提,并不在意王明月亦或其他宮人給自己穿戴,便并未多想,隻笑着贊了一句貴君賢淑。
王明月不曾想自己隻是客氣一句,陛下卻真的讓他繼續侍奉梳洗,隻好咬了咬唇上前為陳承穿戴。他未嫁之時總盼着妻夫和諧,卻沒想到陛下是那樣沒有情趣之人,連一句推辭都聽不出。若當時他嫁給二娘子,想必不會是這般光景。
不,他心中一跳,暗道自己怎麼又想到她了。他早已是陛下的人,一味想着其他女人絕不是大家公子該幹的事。
陳承不知王明月在胡思亂想,任由他為她梳洗穿戴後便離開長安宮。她起這樣早,也有早日拾起武藝的心思。先不說自己是個随時有可能被殺的炮灰,即使沒有人與自己争皇位,古代一個風寒就能要人命,她好不容易重生,可不想稀裡糊塗把命丢了。
想到此處,陳承回頭看了眼逐漸遠去的長安宮,卻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昨夜也就剛開始時王明月略顯生澀,很快便也放開了與自己享樂,并不像是一心惦念着二皇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