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承聞言看了眼雲熹,說道:“貴君許是一時倦怠才起遲了。他一向是淡淡的,并不為針對你才這般。”
雲熹見陳承為王明月說話,心中更是委屈。他瞥了眼在一旁垂頭的兩個侍君,哼了一聲說道:“陛下惦記侍身,隻是旁人卻不把侍身看在眼裡。方才段弟弟還說聽說侍身尤擅歌舞,侍身才入京兩個月,哪裡就能将名聲傳到宮裡呢,”
王明月不是個好東西,段希和原文也差不離。雲熹既然入宮,就沒打算和他們好好相處,務必要挑唆地表姐徹底厭棄他們三個。
段希聞言面色微變,這話往小了說是恭維,往大了說,他一個侍君如何能知道宮外的消息呢?他向榮昭儀示好,沒想到榮昭儀竟是個滾刀肉一樣的貨色。
他連忙跪下告罪,彈指間就想到了說辭:“陛下容禀,侍身和原哥哥分别擅長歌舞,想着昭儀哥哥入宮,總要彼此親近些,這才想到與昭儀哥哥一同樂舞取樂。官家公子自然也都自小習樂習舞,侍身才……”
原文也跪着告罪,隻是擡頭看向陳承,似是欲語還休。
“官家公子也不見得都會樂舞,段弟弟太武斷了。”
雲熹把玩着茶盞,欣賞着上面鎏金的描畫,一邊漫不經心地頂回去。
陳承見雲熹這般不喜二人,神色微動,隻淡淡道:“好了,昭儀天真爛漫,不過有此一問而已,你們二人不必緊張。日後若有機會,便讓貴君起宴,你們再慢慢了解。”
段希和原文見陳承護着雲熹,隻暗暗咬牙。他們今日一見雲熹就知不好,這樣豔麗張揚、身量豐腴的美人,陛下隻要不瞎,定是極為喜歡。
眼見雲熹排斥他們,段希和原文也不敢再留,隻好找了借口離開。他們心中也有些懊悔,見是見着陛下了,卻被榮昭儀逮着刺了一通,也不知陛下心中對他們是否會有偏見。
見人離開,陳承才笑着把雲熹拉進懷裡,挑起他的下巴問道:“希兒和文兒素來溫柔,怎麼得罪你了?”
雲熹本在竊喜,聽陳承誇那兩個蛇蠍美人溫柔,不由冷哼道:“他們豈是溫柔的人?熹兒為表姐除去毒瘤,揭開他們的虛僞面孔,表姐該高興才是。”
陳承見雲熹如此笃定,神色中帶着得意,眼神微微一眼,轉而笑道:“好歹是在潛邸就侍奉我的,我看性格倒也柔順,就多寵了幾分。若論虛僞,就不知熹兒此言從何而來了。”
雲熹有些不服氣地想說什麼,卻又悻悻住口,隻摟着陳承的脖頸撒嬌:“表姐,隻有我是一心為您。你看那貴君,我還是您的親表弟,貴君就如此怠慢,可見也不曾将您放在眼裡。”
他自是不敢直接說出上輩子的事,不然不等他報仇,表姐就能把他一把火燒成灰。神神鬼鬼的最是忌諱,他是半點不敢透露。
陳承将雲熹的神色盡收眼底,心裡有了猜測。
原著中,這個表弟從始至終都不曾入宮,更遑論成為侍君了。隻是當日見到他時,表弟先是求了婚姻,又一心勾引她,本就與原著不符。入宮後就對王明月還有從未見過的段希和原文表現出敵意,這不符合常理。
難不成“掙脫命運之人”,指得就是表弟是重生回來的人嗎?他曾經在命運的羅網中,卻又掙脫了命運,第二次獲得新生後,理論上來說确實可以不再遵循原著。
讓她想想,原著裡雲家的下場似乎是死在了流放的路上?